池奚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萧瑾川看着她,缓缓道:“我说,不成。”
池奚宁彻底懵了:“为什么不成?席景和席墨没有回应,肯定也晕过去了,怎么能任由齐皓在那儿?万一有个什么事儿……”
“不会有事。”
萧瑾川从一旁拿起一个手炉递给她,柔声道:“我临走的时候,已经通知了府衙,他们比你更着急。”
听得这话,池奚宁这才松了口气。
她接了手炉,犹豫了一会儿看向他道:“萧瑾川,这两天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同齐皓在一起,对不起。”
萧瑾川听得这话,神色很是平静,只看着她道:“因为觉得他待你很好,甚至不顾危险亲自到江南去捉你?可是宁宁,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真正为你好的人,是不会不顾你的意愿,强行将你带回来的。”
池奚宁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的样子。
可转念一想,便摇了头:“不重要了,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答应了他,要同他在一处,我不想再骗他了。”
“嗯。”萧瑾川神色淡淡,缓缓开口问道:“那我呢?你也答应过我,同我在一起。”
池奚宁张了张口,辩驳的有些无力:“那会儿,我只是想借你的手离开,所以才骗你的……”
萧瑾川没有说话,而是转眸看着前方。
池奚宁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只好静静的坐在一旁,考虑着等他缓上一缓,问问他能不能回去。
这么问好像不厚道,刚伤了他又要他帮忙,显然是不妥的。不过没有关系,她自己回去也行,荷包……
嗯?她的荷包呢?
没事,她胸口里间还有一张银票,半年前随时跑路又穷到不行的遭遇,让她养成了贴身藏一张银票,以备不时之需的习惯。
池奚宁定了定神,抱着手炉,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萧瑾川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开口道:“所以,最先得到你允诺的我,尊重你选择的我,你选择了抛弃,是因为觉得我比较脾气好,比较好说话,不会像齐皓一样发疯,是么?”
不是好说话,而是比较理智,更容易接受。
而且他与她相处时日最短,即便有感情也不会深到哪儿去,不似齐皓那般已经成了执念。
总归都是要伤害一个人,两害相较她只能取其轻。
池奚宁默默低了头,低低道:“对不起。”
萧瑾川忽然笑了笑,转眸看向她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池奚宁觉得有些怪怪的,只觉得他接受的也太容易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他那么优秀,又不是恋爱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洒脱也是也正常的。
她没有那么重要。
池奚宁松了口气:“那……我回去找他了。”
萧瑾川点了点头:“好。”
池奚宁看了看仍在行驶的马车,也没敢喊停,只放下手炉站起身来,猫着腰往前走了两步,掀开车帘,对他道:“那我走了。”
萧瑾川看着她,淡淡点了点头:“好。”
外间莫谓和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在赶车,瞧见莫谓,池奚宁冲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便运起轻功准备下车。
然而她刚刚准备纵身,脚下却是一软,险些栽倒在马车上。
池奚宁愣了愣,扶着马车稳住身形,而后有些不死心的又运起轻功。
然而,同样的脚下无力,体内功力空空荡荡。
她有些不可置信转眸朝里间看去:“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瑾川朝她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给你下了蛊而已。”
池奚宁人傻了:“什么蛊?”
“不是什么伤身的蛊。”萧瑾川站起身来,一伸手就将她捞入了怀中,而后抱进了车厢内坐好。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神色专注语声淡淡:“这蛊会让你内力全无,你体内的是子蛊,而我体内的是母蛊,只要你离开我超过两个时辰,就会腹痛难忍全身如被蚁噬,若无我的血的为药,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肠穿肚烂而亡。”
听得这话,池奚宁顿时如坠冰窖。
然而,让她更加毛骨悚然的还在后面。
只见他抬起头来,朝她温柔一笑:“同样的,我若是离开你超过两个时辰,也会腹痛难忍全身如被蚁噬,若无你的血的为药,一个时辰之后我也会肠穿肚烂而亡。”
池奚宁的汗毛根根竖起:“你疯了。”
“嗯,我疯了。”
萧瑾川半点也不避讳,只看着她道:“其实,你若是一直不回来,我都有去给谢怀孜当谋臣的打算。对我而言,人生一眼能看到头,万事万物的变化都在规律之中,毫无新意也毫无让我提起兴致之处。”
“唯有你,让我觉得鲜活有趣。你似乎一直对我有误解,若论疯,我与齐皓之间,我才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