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宫宴进行的十分顺利,温子昱吃饱后坐着有些难受,顾岚衣就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已经六十高龄的施太傅颤着手,抖啊抖,一脸愤慨道:“陛下,国宴岂能儿戏,如此纵容一介男子肆意妄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陛下!”
顾岚衣烦躁地啧了一声,抬起眼皮看过去,在看到她头发花白额头褶皱时,轻轻蹙眉。
“施太傅,朕念在您年事已高,今日不与你计较。君后身子不适,朕只是让他靠一下,一没当众淫乱二没轻佻不端,怎么在你们嘴里就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一样。朕就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容不下朕的君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朕的底线,是不是朕以为朕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顾岚衣扯了扯嘴角,冷冷扫过那些欺软怕硬的大臣。
她们此时无不低下头,不敢与顾岚衣对视。
“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在外面败坏朕名声的是你们,在朕面前装孙子的还是你们。朕不同你们计较是给你们脸,你们既然不要,那还是朕多此一举了。”
温子昱见她越说越动气,连忙把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别动气,对身子不好。”
顾岚衣这才收回像是要把人凌迟一般是视线,咬下夫郎给她喂的爆汁鲜饺。
她想了想还是气,小声对着温子昱道:“我就说了不要这群碍眼的家伙,占用我们的时间的不说,还打扰心情。”
温子昱一阵好笑,摸了摸她微凉的头发,“好,是我错了,以后除夕宴只我们二人。”
顾岚衣这才满意,“这可是你说的,既然君后这样想和朕独处,朕当然要满足了。”
温子昱一阵无奈,纵着她给自己贴金。
下面那群被陛下训斥了的朝臣还低着头装鹌鹑了,完全不知道刚才还满身煞气的皇帝此时在心里偷乐,只因为口头上占了君后便宜。
可惜她高兴没多久,就被夫郎告知了一个噩耗。
温子昱:“不过明年恐怕不行,后年大概也不可以……我们女儿还小,不能留她一个人。”
顾岚衣立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刚才答应朕的,这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你就变卦了?”
温子昱歉疚地捏了捏她的手,“那我们总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吧?”
顾岚衣哼了一声,孩子什么的,果然很讨厌。
这还没出生呢,就整天折磨她家夫郎,出生后还要占她家夫郎的时间!
顾岚衣低着头吃饭,想到这里瞬间皱起了眉头。
她想的入神,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在殿下行礼的人。
温子昱却注意到了,他眉峰蹙起,看向站在殿中间,穿着薄纱衣着放肆的男子。
“豫州柳江尘拜见陛下。”
陛下没有抬头,温子昱也因为心里的不舒服,不想去提醒她。
因此一时间那自称柳江尘的男子就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尬在了殿中。
顾岚衣忽然动了,她凑过来,一脸严肃地对温子昱问:“不行,你得给我说清楚,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她说着还伸手指了指温子昱的肚子。
温子昱:“……”
这个人刚才一脸怨念苦大仇深地盯着碗,原来是在想这个?
所以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顾岚衣见他居然不说话,不可置信道:“你居然还犹豫,我在你心里连她都比不上吗?”
忽然,大殿里鸦雀无声。
顾岚衣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忘了小声。
咳了一声,疯狂示意温子昱帮她解释一下她没有被戴绿帽。
可恶,那群朝臣为什么用怜悯的眼神看朕!
温子昱笑了一声,开口道:“陛下方才在同皇嗣争风吃醋,大人们不要多想。”
顾岚衣觉得这件事实在有损她的威严,又咳了两声,想赶紧找个话题岔开。
忽然见地上跪着的男子,连忙随口道:“咳,那个,地上跪着的是何人啊?”
她只顾着把话题引开,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夫郎一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柳江尘见陛下终于想起自己,心中一喜,开口回道:
“回陛下,小侍豫州柳江尘,特来代表刺史大人为陛下献——”
“不对,你还是没有说到底谁重要!”
顾岚衣忽然扭头,一脸受伤地看向温子昱,仿佛遭受了莫大的打击。
地上正在自我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