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衣当然不会嫌他,只会眼巴巴地想什么时候能再从夫郎那儿偷一个抱抱。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生气,明明是自己的夫郎,是自己孩子的爹爹,为什么她要个抱抱都这么困难!
她第一次生出来对自己为什么还不恢复记忆的幽怨。
如果她有两人在一起的记忆,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作为温子昱的妻主,他孩子的母亲去搂他,亲他,还可以……
咳咳。
不行,她是个正经人,怎么能大白天想这种事。
顾岚衣连忙把自己的胡思乱想甩出脑海,却还是控制不住把视线落在温子昱殷红的嘟唇上。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安胎药,明明是最苦涩的汤药,顾岚衣却莫名生出了想尝一口的欲望。
温子昱疑惑地抬头,“陛下怎么这么看着臣?是臣侍脸上有东西吗?”
顾岚衣连忙摇头。
同时在心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怎么回事,明明她向来都是清心寡欲的人,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如此轻浮!
她不说话,温子昱倒是放下了药碗。
“妻主,过段时间就到年三十了,虽然宫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但是该办的礼节还得办。”
顾岚衣嗯了一声,视线随着他一张一合的唇上下浮动,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温子昱:“过两日是小年,玉玺官印和御笔都要封起来,明日尚宝监的人会来取玉玺。”
顾岚衣嗯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来圣和宫取?玉玺在圣和宫里?”
她有些疑惑,按制来讲,玉玺平日里都应该放在尚宝监的,只有特大事件需要皇帝裁决才会请出来。
怎么听温子昱的意思,玉玺居然不在尚宝监。
温子昱点头,抿唇道:“陛下的玉玺一直在我这里放着。”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因为先前陛下信不过尚宝监的人,所以才放我这里的。”
这些日子里因为周围人的种种表现,顾岚衣多少有点猜到之前的自己对这人有多么万般宠爱。
却从未想过,这种盛宠居然到了这么个无条件信任的地步。
连玉玺也能交给他保管。
温子昱因为她的沉默,心里有些发涩。
开口道:“臣侍如今心力不足,无法为陛下分忧,刚好这次尚宝监取了玉玺,之后就一直让她们保管吧。”
顾岚衣抬眼看他,心神微动,软成一片。
他多好啊,没有直接点明自己的不信任。
反而借口自己身体不适,不想让她内疚。
顾岚衣一时间没忍住,伸手抱住他。
她抬手的时候已经做好怀中人抗拒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让她环住。
顾岚衣轻声道:“不必,我信不过她们,辛苦郎君替为妻保管玉玺了。”
温子昱的嘴角稍翘,轻声应道:“嗯。”
顾岚衣心里一阵激动,恨不得跑出去大喊三声:
他应了!他应了!他应了!
她刚才偷偷喊了他郎君,还自称为妻,小昱居然没有反驳。
反而靠在她怀里应了下来。
顾岚衣的心里如同掀起一片汹涌的潮水,不断澎湃。
但她心里再怎么激动,面上还维持着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
小年这一天很快就到了,宫侍们开始忙着给各宫的殿檐下挂上崭新的精致灯笼。
哪怕大多数宫殿其实并没有住人,却还是按照规制贴上了窗花和对联。
唯一有些为难的就是前朝太君后的宫殿,宫侍们来请示温子昱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让她们把东西放在殿门口就行。
圣和宫内更是热闹一片,火红的窗纸贴得到处都是,全都是温子昱自己剪的。
顾岚衣怕他伤到自己,紧张兮兮地围在他身边,一惊一乍。
气得温子昱把人赶出去贴已经剪好的那些。
“你在我旁边打转才更容易让我受伤,你把剪好的拿出去贴上,每个窗户都要贴。”
“哦。”
于是宫侍们抱着名贵君子兰花瓶进来时,就看到那个全天下最位高权重的女人,正笨手笨脚地贴着窗花。
一名宫侍诚惶诚恐地上去问:“陛下,这些杂事还是奴才们来吧。”
说着就要拿起竹篮里的窗纸。
谁知顾岚衣立马警惕地夺过竹篮,皱眉道:“不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