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昱沉浸在回忆中,忽然眼前一晃,一只纯白无瑕清澈通透的白玉指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温子昱愣愣地看着,像是在思考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顾岚衣:“之前就想给你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温子昱还在状况外,样子着实有些傻。
顾岚衣继续道:“我也觉得温小昱的昱就是白玉的玉,所以自作主张给小昱打磨了白玉指环,小昱不会嫌弃吧?”
温子昱眨眨眼睛,他怎么可能嫌弃,顾岚衣在乱说些什么啊?
“在我的家乡,人们都喜欢给另一半的无名指套上指环,传说无名指有一根血管,连接着心脏。”
她的手指捏着温子昱的无名指,又慢慢划了上去,顺着他的手臂,最后指在温子昱的心脏处。
温子昱没空想她这个动作有多么登徒浪子,他疑惑地问出声:“另一半,是指夫郎吗?”
顾岚衣嗯了一声,“妻夫一体,说另一半有何不可?”
温子昱脸红了红。
另一半,这个称呼,好羞耻啊。
顾岚衣把指环顶在他的指尖,对上他的眼睛,“可以吗?”
温子昱点点头,这个时候倒是矜持起来了,“嗯。”
被顾岚衣手心焐热的指环慢慢套在了温子昱的指根处。
顾岚衣低头看着他修长的纤细手指,一时竟不知是他的手指更白,还是玉石更白。
……
顾岚衣只休沐一日,第二日一早又趁着清晨天未亮就去了军营。
她入门后先吩咐衙役去帮自己买一个质量好外形好看的蹴鞠送去院子,然后才抬脚去议事书房。
她进门时正见黄昊皱眉沉思,顾岚衣问她出了什么事。
黄昊:“京辅都尉送了信来,您看看。”
顾岚衣接过信件,越看心里越沉。
这是一封委婉的投降状,或者说是请帖。
京辅都尉曹云轩先说自己并不愿意开战,唯恐伤到百姓,又说碍于朝廷命令,不得不揽下这个差事。
话里话外说着自己是一个单纯地为民着想的好官,只想尽力减小伤亡,因此这封信的目的是邀请顾岚衣在黄河一岸的风云台进行商讨议和事宜。
顾岚衣蹙眉,“京城的探子呢?这议和是温文下令的?”
黄昊摇了摇头,“京城没有消息,应该是没有这个旨意的。”
顾岚衣了然点头,她想也觉得温文不会议和,她这人睚眦必报,不可能容忍自己还在漠北盘踞,只会斗个鱼死网破。
只是她们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温文也没有动静,她反而觉得不安。
她可不会觉得温文是想束手待毙。
安项远:“那这京辅都尉是什么意思?她阳奉阴违?”
黄昊摇头:“不会,京辅都尉是朝廷直属官员,不敢乱来的。”
顾岚衣笑了笑,“有意思,这是把咱们当傻子呢。”
议和?她看是准备剿匪才对吧?
把她当大傻子叫去议和,然后转头给她拿下,再昭告天下说欲图不轨的叛贼已经俯首,皆大欢喜了。
安项远当即就要撕了这个糟心玩意,“去她大爷的狗日请帖,老娘这就带人去砍了那个狗官。”
黄昊一脸无奈的压着她,“你冷静点。”
安项远:“我冷静个锤子,你别拦我,老娘今天必须出了这口恶气。”
有本事就和她正面打一架,干这种阴险狡诈的事算什么女人?
黄昊闻言果真放开了手,由着她冲。
安项远往前面冲了几步后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居然真的不拦自己了。
安项远瞪着黄昊,黄昊摆摆手。
黄昊:“不是你让我不要拦的吗?你去吧,砍了那个狗官再砍了皇帝,咱们还打什么,直接入驻皇宫了。”
安项远一脸欲哭无泪,看着顾岚衣求安慰。
顾岚衣噗嗤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咱们的大业就靠你了。”
不做人,属实不做人。
安项远愤愤地想。
黄昊:“将军的意思呢?我们去不去?”
顾岚衣施施然道:“去,当然得去。不然人家转头就写,漠北将军拒绝求和,一意孤行挑起事端,造成无数伤亡,我上哪儿说理去?”
黄昊点头,是这个理。
“那我们带多少人过去?”
顾岚衣摇头,“不带人。”
安项远坐不住了,“将军!她们明显是给你设圈套,不带人的话你自己怎么脱身?您如果被捉住,那俺们就全完了!”
也不知道她担心的是顾岚衣被捉住这件事,还是顾岚衣被捉住后她也要完蛋的事。
顾岚衣笑道:“我不会被捉住的,带着人反而不方便脱身。而且她这请帖上写得很清楚,邀请漠北将军前来一叙,你是漠北将军还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