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衣被她逗笑了,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为…民…心…切…,关城主倒是有意思之人。”
关迩代附和着笑,仿佛听不出来讽刺一般傻笑道:“哪里哪里,大人过奖了。”
她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连忙弯下腰给顾岚衣赔罪。
“下官多有怠慢,大人请移步后院,我这就派人为您收拾院子出来。”
顾岚衣拒绝了她的邀请,“我有要事在身,留宿就不必了。”
她又不是真的官员来微服私访的,她急着离开,哪里会愿意在这从地基都乱透了的城府里多待。
关迩代对她拒绝留宿的事在心里狂喜,面前还一副惋惜的样子。
“大人既有要事在身,那下官也不便多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给师爷使眼色。
师爷虽然没有认出来令牌,但看关迩代这副样子就知道堂下之人的身份怕不是她们能动的,连忙吩咐人把大门打开,路给人让出来。
衙役们拿着刑杖,在围观的百姓人群中挥舞着。
“让开让开!再不让开小心棍棒无眼!”
忽然,人群中有人呸了一声,“狗东西,就知道欺软怕硬。”
她们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了关迩代前后变脸的速度有多快的,也都能猜出来那女子方才有恃无恐可能真的是身份不简单。
衙役瞪眼,威胁道:“你说什么?你再骂一句?是不是想尝尝我这棍子了?”
顾岚衣往出走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
关迩代心里咯噔一声。
连忙指挥着其他人,“把她的嘴给我堵上,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顾岚衣挑眉,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关城主平日里便是这副样子对待百姓的吗?”
关迩代瞬间厉声斥责,“你怎么回事?我平日里教你们地要尊重百姓,与人为善都忘了吗?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吩咐的?一个个给我阳奉阴违,还敢对百姓如此恶毒,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师爷,你明日就给我把她的月银结了让她走人。”
师爷一时间没有说话。
顾岚衣在心里笑了一声,与人为善?
这姓关的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一时间没有人回应她,关迩代有些下不来台,问道:“师爷?”
师爷犹豫了一下道:“城主,这女子是您夫郎的妹妹,怕是……”
关迩代刚才慌乱之时只顾着胡编乱造了,哪里顾得上看人是谁,这时定睛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她家里那个公老虎知道了还不得把她扒层皮啊?
关迩代扭头,又对上顾岚衣严肃的神情。
她狠了狠心,“让她走人!”
说出这话后她心都在滴血,完了,只能让雎儿给她备好伤药了。
顾岚衣不再理她,准备直接走人。
突然,关迩代猛地想起来自己儿子的吩咐。
原本她是一百个不愿意把儿子嫁给这人的,但是现在突然得知了这人的身份,连兵符都能随随便便拿出来,在北凉地位肯定不低。
她在心里暗暗想了想,这要是让儿子真的攀上了高枝,她这地位岂不是更稳定了,甚至有可能更往上一步!
想到这些,关迩代愈发谄媚了起来,“大人,可否方便问一下,您是要去哪里?下官也好为您备车。”
顾岚衣看她一眼,这人眼睛里又闪着暗光了,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但是她想了想,她自己风吹雨淋倒是小事,但是小昱跟着她劳累多少有些委屈他了。
于是便道:“行,你去准备一下吧,我要去荆州南郡。”
关迩代瞬间瞪圆了眼睛,荆州!!
这这这得准备多少匹马啊。
她有些迟疑了。
顾岚衣见她不说话,哼了一声,“怎么,关城主又后悔了?”
关迩代咬咬牙,想到儿子攀上高枝后的好处,她一狠心,答应了。
不过她还想争取一下条件,“怎么会,只是下官突然想起我那可怜的儿子,自生下来还没出过这城门。这不是想起花朝节快到了,他曾跟我提起过想要去看看。”
顾岚衣突然神情有点奇怪,关迩代没有发现。
顾岚衣扭曲着脸悄悄从自己的衣衫缝里把猫爪子拎出来。
“喵!”
坏女人,让你招蜂引蝶。
顾岚衣苦笑了一下,她哪里知道这关迩代还有个儿子,而且脑子转的这么快,短短几息间就想把儿子给她这里塞。
关迩代还在口若悬河道:“大人路途遥远,一个人多有孤单,下官便想让小儿陪您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顾岚衣:“不是。”
她的神情冷淡,语气强硬。
关迩代没有反应过来,“大人您说什……什么?”
顾岚衣再一次强调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