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步走过去,伸手揪了一片梅花花瓣下来,塞进口袋里。
温子昱:“喵?”
顾岚衣把花瓣扣在他的脑袋上,笑道:“小红帽~”
温子昱摇摇尾巴,用前爪把花瓣扒拉下来,用牙齿啃着花瓣。
梅花的花瓣上只有少许的白雪,十分干净,顾岚衣也就随他啃了。
“笨猫。”
抓住什么都要往嘴里塞,怎么就笨成这样了。
顾岚衣重新拢住大衣往城主府走去。
自从新城主上任后,她已经许久没有去城主府了,所有的公务全部扔给了新城主。
新上任的城主也是干劲十足,没日没夜地干活居然也没有叫过累。
新城主名叫严涵,顾岚衣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看出她是个文人,身上有一股书生的天真执拗。
今日她不得不过去乃是源于这场大雪惹得祸事。
据说是福寿酒楼的后棚被雪压塌了,存的菜被压了不说,棚户翻到后还压塌了隔壁客栈的马厩,压死了好几匹住客的马。
这下可闹翻天了,福寿酒楼说这是天灾,不关她们的事,可客栈被住客们逼着要赔马,客栈也憋着气,不愿意背这个锅。
顾岚衣到前堂的时候一群人正吵个不停。
客栈老板挎着脸扯着福寿楼的老板,怎么也不让她走。
“老福子你可不能这样,是你那后棚倒下来才压死我客人的马的,怎么能不关你的事?”
福泰拼命把自己的胳膊拽出来,“打哪儿就关我事了?我那后棚本来就不稳,谁让你把人马放那儿了?”
两个住客一人堵一扇门,不让她们走。
顾岚衣在门上敲了两声,住客回头见她来了,才让开门同意她进来。
顾岚衣还没来得及放温小猫出来透气,就被住客两人一左一右地拉扯住。
“顾将军啊,这事您可不能不管,您是懂马之人,你看看,我这马可是个宝贝,突然没了我找谁说理去啊我。”
顾岚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地上躺着的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好马,哪怕是她这样见惯了好马的人也难免可惜。
事情的经过她已经听严涵说过一次了,但她还是让三批人各自说了一遍。
她一边听着,一边抱着温子昱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旁边的严涵一脸如释重负地看过来。
“将军~”
顾岚衣被她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常点。”
严涵:“哦~”
她是真的没有处理过这种事,实在是不知所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面对哪个都觉得说的没错,最后实在是毫无头绪。
现在好了,总算有人来解救她了。
等住客说完后,顾岚衣才点头问严涵道:“这两匹马你找人算过没,一共多少银子?”
严涵愣了一下,她从事发到现在一直就是看着三批人互相拉扯,一团乱麻,完全没有想着算一下两匹马的钱数。
“我现在就去找人来算。”
顾岚衣拉住她,“算了,你现在去也不一定能找到懂行的人。”
她说完对着身后的士兵道:“去朔方盐铺叫李阳过来。”
士兵连忙道:“是!将军!”
她的声音极大,震得堂内安静了一瞬。
堂下纠缠的四人同时转头看着士兵出了门,然后又一齐扭头回来。
福泰:“将军,不是我不愿意赔,我那菜也被压坏了,酒楼本来就损失不少,再赔的话让我可怎么活啊。”
系统:【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顾岚衣无奈扶额想:……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客栈老板就更不愿意了。
“你不赔不可能!我马厩本来好好的在那儿也不会出事,全赖你们家那个破棚子!”
福泰挺着一个大肚子抖了抖,“怎么就全赖我了?那谁能想到雪这么大啊,再说,又不是我让你把马厩建在我家棚子旁边的啊。”
顾岚衣见她们越吵越烈,抄起案上的板子拍了拍,“安静安静。”
她先转头问向福泰:“你那棚子年久失修,你自己知道吗?”
福泰一噎,没有底气道:“那我又没想到雪一压就倒了,我自己也赔了不少菜钱呢……”
顾岚衣摇摇头,又问向客栈老板:“她压倒你的马厩一事暂且放下,我问你,你帮客人保管马匹,一匹马收了人家多少钱?”
客栈老板抬头对上两位客人恶狠狠的目光,低下头道:“一匹马一天十五钱。”
顾岚衣笑了一声,“你可真敢要价。”
客栈老板的头埋得更低了。
顾岚衣的手指一下下点着桌子,堂下的人莫名有了一股压力,再也没有了刚才吵吵闹闹的胆子。
顾岚衣见她们终于全部安静下来后,说道:“首先,福泰的棚年久失修责任最大,然后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