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日向零暂时忘记了往日对父亲的怨恨,对他生出几分感激。
可就在她情绪激动之际,一圈八卦图桉突然从日向天府脚下冒起,他双手好似疾风骤雨,一套八卦六十四掌悉数拍落在日向零身上。
“砰砰砰砰!”
日向零没想到父亲还会暴起发难,完全被连了个措不及防,等最后一掌拍落后,她整个人彷佛破棉碎絮,喷血倒飞出凉亭。
日向零艰难抬起头,体内的经脉穴道统统被日向天府的掌力封锁住,致使她无法调动一分一毫查克拉。
“为什么这样做?”
日向零询问,纯白的眼眸中满是错愕费解。
日向天府走到她面前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因为你杀了砂隐村的忍者,砂隐村决定要联合其他忍村与木叶开战,除非能用你的命赔偿给他们。”
日向零愣住,大脑像是空白了十六年那么久一样才回过神。
“所以,父亲大人,你要用我的命向砂隐村赔罪?”她声线颤抖,哪怕是六岁那年被打上笼中鸟时,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对父亲难以置信。
“是的。”日向天府点头承认,“为了村子和家族,只能牺牲你一个人。”
日向零悲愤:“可是,为什么你还要给我解除笼中鸟!”
她多希望这是谎言,父亲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没有做出牺牲自己的决定。
以前日向零虽然觉得日向天府冷漠绝情,但内心还是有把他当成父亲看待,有时候还会尝试自我说服,笼中鸟是家族代代相传的传统,父亲给自己种下笼中鸟是迫不得已,更何况虎毒尚且不食子,父亲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然而,日向天府的回答粉碎了日向零的幻想:
“砂隐村真正想得到的是你的眼睛。”
这句话宛如石破天惊,彻底给日向零带来绝望。
任何分家族人死亡后,笼中鸟咒印都会被自动触发,摧毁分家族人的大脑和眼睛,能完美防止白眼落入他人手中,这也是笼中鸟设立之初的目的。
日向零无话可说了,哀大莫过于心死,这一刻的她觉得自己好可笑。
明明自己是为了保护家族的白眼不被外人夺走,结果自己倒成了弃子,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世界上还会有比自己更可笑的人吗?
看着女儿泪流满面的模样,日向天府脸上隐隐有些不忍,道:“砂隐村只给我们一晚上的时间,这是你最后存活于世的一夜,我会让你看到明天早上的日出。”
话音落下,日向天府转身离去。
“等等。”
日向零叫住他:“我想最后去见一个人。”
“没用的。”日向天府摇头,“此事是火影的决定,谁也救不了你,安心渡过今晚罢。”
日向零内心悲凉一片,她其实并不是希望谁能拯救她,她只是想去和渡边好好道个别而已。
在生命最后一刻,她唯一想见到的人就是渡边,她的回忆里,除了冰冷的家族亲情、严酷的修行以外,唯一让她觉得美好的就是曾经和渡边在忍者小队中相处的时光。
可日向天府这番话又让她醒悟,就算见了渡边最后一面又怎样?
要自己死的是村子和家族,别说自己和渡边只是同伴关系,就算自己拥有他与纲手一样的关系,他也没有能力为自己做什么。
不是有没有能力的问题,纵然有那份能力,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冒大不韪……
既然如此,与其亲眼看到渡边站到村子那一边,同样把自己当作弃子,倒不如在心里保留最后一丝幻想。
最起码,这样不会破坏仅有的美好记忆。
“嗒嗒嗒。”
日向天府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日向零浑身穴道被封,疼痛难忍,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如果是渡边君追我的话,我可能会考虑哦。”
“渡边君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手下留情。”
“我叫渡边,擅长忍术,讨厌战争,梦想是世界和平。”
“咯咯咯,渡边君真幽默,我怎么会是狗?”
“……”
两人曾经的对话,逐一在耳边回荡重复,日向零足足有一晚上的时间回忆。
“忽然好羡慕纲手。”
日向零眼中不再有泪水流出,嘴角甚至浮现释怀笑意。
“我连自己的性命都掌握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追求更美好的东西,卑留乎说的,大概是对的。”
……
……
翌日清晨,渡边离开千手族地的温柔乡,前往暗部总部。
由于那日宇智波烽火从木叶的地下大牢逃脱,因此暗部的二次重建位置就设立在大牢上方,有暗部众人坐镇,如果这样还能发生越狱现象,想必木叶肯定又一次面临灭亡危机了。
“日斩昨天应该跟砂隐村的使者团谈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