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川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置信大厦,上了顶楼一看,清欢缩在角落里蹲着,身上还披着韩立言的西装外套。
走过去将清欢抱起来,傅临川想都没想,直接扯了那件西装随便一扔,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清欢身上。
清欢的眼角还有泪痕,一看就是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傅临川把她弄进车里,她也不说话,就顶着那双肿眼睛扒着窗户往外看,傅临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能让司机回清园,又让厨房准备好饭菜,怕她没吃饭饿着了。
到了清园,傅临川把她带进餐厅里,又让佣人把菜都上上来,甚至连筷子都帮她摆好了。
只吃了半个蛋糕,又哭了这么久,清欢确实有些饿了,她坐在餐桌前安静的吃着饭,傅临川恍惚之间竟以为是清醒的清欢又回来了。
这样的情绪之下,他情不自禁的问出了一个错误的问题。
“清欢?”
敏感如清欢,这个带着问句语气的称呼她怎么会听不懂,她拿筷子的手一顿,眼泪啪嗒一声就落在了桌面上。
“清欢,你没事吧?”
傅临川再次开口发问,这次清欢的回应方式更加激烈,她直接打开傅临川的手,一下站起来往楼上冲,筷子也随着她的动作跌落在地。
这样的处理方式让傅临川无奈又憋屈,仿佛回到了当初刚和清欢到清园的时候,她只要生气就会摔东西砸玻璃而且不说话,他为此受了很多的伤。
其实之前傅临川都是有办法的,关着她,抱着她,总之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范围就行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因为知道清欢刚和韩立言见过面,他只觉得莫名的一股憋屈,突然就没了追上去的力气。
他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清欢则跑到楼上找了一间屋子把自己锁在里面,她机灵,找的是后面有铁质别扣的那种房间,就算有钥匙也没法打开。
两人就这么你在上面蹲着,我在下面闷着,谁也不发出声音,到了傍晚,佣人都不知道该不该上晚餐,只能去问傅临川。
“把饭菜送到她门口,她爱吃不吃!”
说完傅临川就上楼回了卧室,关门声大得震天,楼下的佣人赶忙摇摇头去给清欢准备饭菜了,还细心给她弄了一碟小蛋糕。
卧室里十分整洁,傅临川一屁股坐在床上,又蹭得一下起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转。
突然他像是憋不住了似的,狠狠朝眼前的床踢了一脚,因为用得力气太大,四根床杆被震得抖了好几下,甚至还戳了一下上面的天花板。
这一踢泄了傅临川的大部分火气,他离开卧室走到清欢关自己的小屋子外,一看,清欢根本没动那份饭菜。
将餐盘放到一边,傅临川轻轻敲了敲门,清欢没理他,不过他也有办法,以为门后有铁扣他就进不去?他早就找好能从外面开锁的人在清园工作了!
打电话给刘阿姨,很快就有一个小伙子提着工具箱过来了,专业的就是快,不到两分钟,铁扣就从外面被撬开,傅临川让那人离开,自己轻轻推门进去,转头一看,清欢果然在墙角里缩着。
把门关上,小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傅临川也觉得很累,干脆就坐到她身边靠着墙,不说话,也不管地面会不会弄脏他的西裤。
两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屋子里没开灯也暗得很,突然他听到糖纸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侧目一看,竟是清欢不知从哪拿出了四颗糖放在地上,还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玩。
这些糖傅临川没见过,看来应该是今天韩立言给她买的。
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清欢把一颗蓝色的糖拿起来剥开塞进了嘴里,傅临川心里一下松了口气。
——韩立言的糖也是糖,总比她胃里没东西来得好。
一改以往嚼碎了直接往下咽的吃法,这颗糖清欢吃了很久,直到糖心在舌尖彻底化开完全没味道了才停下。
剩下的三颗糖分别是粉色、白色和黑色的,这次清欢犹豫的更久,甚至还转头看了傅临川一眼。
“看着我做什么?”
傅临川沉声开口,清欢摇了摇头,然后把头靠到了他肩膀上,傅临川心里不由化开一丝温柔。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好了?看来她也知道自己气得慌?
清欢没说话,她飞快的把粉色的糖剥开塞进嘴里,像是怕自己后悔似的,然后把剩下的糖塞到傅临川的手里,还掰着他的手指让他把糖握紧。
“好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让厨房给你做新的蛋糕。”
说完傅临川把糖随手把往裤袋里一揣,抱着清欢就回了卧室。
与此同时,在置信医院的顶层,韩立言正站在吸烟区的护栏旁抽烟,他连抽三根,升腾起来的雾气盘绕成一片,让眼前的城市夜景都有些迷离。
失恋是件难熬的事,不过再苦也得熬,因为他别无选择。
掐灭手中的烟,韩立言打算再来一支,却发现烟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