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气得不轻,可他也着实沉浸在拥有她的幸福当中。
他不禁想,如果他告诉清欢林深的事,她会不会离他而去?
可如果不告诉,万一韩立言真的治好了她,那她会不会更恨他?
思来想去,傅临川决定先看看韩立言的治疗效果再说。
但话虽这么说,第二天去了公司后他还是整个人都处在紧绷的状态。
*
早上8点,沈云把一杯咖啡放在傅临川面前,语气很是温柔。
“临川,喝点吧,等会儿还有会呢。”
傅临川收回目光说了声谢谢,沈云本想说点什么劝他,可想了想那天傅临川说过的事,心里不禁对清欢多了一
丝同情,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关于腾博独立后高层任命的会议在董事长专用办公室准时召开。
傅临川坐在上首的位置,会议桌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钟表,底下的董事和经理们整个挨个发言,但傅临川却什
么也听不到。
他双手合十抵在额头上,整个世界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指针转动声。
三分钟后,高层的陈词完毕,大家都静待着傅临川下一步的指示,但傅临川却一动不动,只有手指在微微的颤
抖。
沈云无奈又担忧的看向他,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自己站起来,又示意秘书把待任名单分发下去。
秘书一张一张的把名单放在各个董事面前,而此时傅临川的嘴角已经开始抽动,脑中更是不停闪过三年前清欢
因治疗崩溃在墙角哭泣的模样。
“傅临川…………”
清欢一边哭一边抬头看他,在看到清欢眼里泪光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啪得一声拍桌而起,而后拿起身后的西装一边穿一边往外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愣住了。
“傅总!”
见他话不说一句就要走,他身后的秘书拿着文件就要追过去,但沈云却站起身来拦住了她。
她看着傅临川离开的背影,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会议继续,其他的我来处理。
十分钟后,沈云在顶层的走廊上找到了傅临川。
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单手插袋,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沈云走到他身边站定,轻轻把手放在他手臂上。
“临川,相信韩立言吧,他是个好医生。”
傅临川的下颚线紧绷着,目光落在前方,一字一句的回答沈云。
“他心术不正。”
说这话时他眼里全是冷意,沈云无奈的舒了口气,又靠近了他一些。
“先看看好吗,至少也得给他一次机会,再说了,不也是何清欢要求他过来的吗?”
傅临川冷笑。
“要不是清欢——”
说到这他又觉得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于是话音戛然而止,沈云扯了扯嘴角,又帮他理好领口拍了拍。
“临川,回去吧,都等着你呢。”
傅临川拿起烟吸了好几口,片刻后才把烟头一按和沈云转身往会议室走。
*
与此同时,韩立言正在给清欢进行治疗。
治疗的流程和平常差不多,先测血糖血压,然后开始谈话,只不过今天韩立言带了全套的催眠用具。
他先是给清欢洗了把热水脸,又让她在热水里泡手,把整个人都弄得暖和和软绵绵的之后才让她躺到躺椅上。
接着他拿出一小瓶药膏抹在清欢的太阳穴,缓慢而温柔的按揉着她的太阳穴。
药膏有淡淡的清香,清欢很快便觉得神经放松了下来。
抹完以后,韩立言握着她的手轻轻按揉着她虎口的合谷穴。
“清欢,接下来我会给你进行四十分钟的催眠治疗,只有四十分钟,没有人会伤害你,你醒来之后把看到的都
告诉我好吗?”
清欢点点头,韩立言松开她的手,神情变得郑重起来。
“清欢,看着我,努力回想你为什么会怕血和尖锐的声音,别怕,有我在……”
清欢乖巧的看着他的眼睛,嘀嗒,嘀嗒,约莫二十分钟后,清欢缓缓闭上了双眼。
“清欢,能听到我说话吗?”
韩立言的声音将清欢再次唤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栋破旧公寓的楼梯间里。
她想动,却一动也动不了。
这里的环境对清欢是陌生的,所以她很害怕,一直不停的转头四处看。
在这里站了十多分钟后,她终于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
接着她转头,就看到了刷新自己认知的一幕。
来人神色平静,身上穿着棉布格子连衣裙和淡紫色的开衫,湿透的帆布鞋在楼梯上留下弥散的水迹,正挎着白
色的帆布包朝自己走来。
亲眼见到自己,对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