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来到这冰冷的地方,与他相拥相吻……
记忆是那般的模糊,醉酒后的祁言突然醒来,头痛的他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看着满室的冰冷,哪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美梦初醒,祁言看着那身边卧倒的酒壶,不由得轻笑一声。
终究是自己的梦境吧。祁言下地,踢了一脚床边的酒壶,那酒壶滚着滑动,掉落几滴未喝干净的酒。
堂堂帝王,怎么可能夜半来到这冷宫一样的行宫,目的只为看他?
想想都觉得好笑,祁言为自己准备了浴水,暖暖的泡了一个澡。一身的疲劳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屋子里很静,静的仿佛昨夜的美梦从来不复存在一般。三日后,祁言得到了圣旨,要他回去掌管内务府。
那美梦……似是成真了?
祁言不解,但那也许真的是自己的幻想,所以他接到这个圣旨的时候,当场愣在原地。
前来宣旨的小安子面露喜色:“祁哥哥,你终于是回来了!皇上还是记挂着你的!”
祁言沉默了一会,才问道:“小安子,皇上这几日可好?”
“哥哥不在,自是看不见。这会能回宫去了,还是哥哥自己看吧!”小安子面露神秘的色彩,祁言却没有功夫跟他调笑。
“三日前,皇上可都安好?”
“安好着呢。”小安子不解:“三日前……皇上翻得好像是姚贵妃的牌子。要说这姚贵妃,真是宠冠六宫,这后宫里,竟一个能比过她的人都没有。哎,呸呸呸,私下谈论主子可是要挨巴掌的……”
……原来,他翻得是姚贵妃的牌子啊。
说不清楚心中是何情绪,祁言接了旨,就开始收拾东西。皇宫的马车就在行宫之外,看样子这旨上的意思是要他马上回宫了。
忐忑与纠结在心中悠然滋生,直到坐上了马车,祁言才恍惚想起,自己这是又要回到皇宫了。
“哥哥担心什么?”小安子看出他的闷闷不乐:“皇宫虽然密不透风,可也比那行宫好。”
“我知道。”祁言摇了摇头:“就是感觉,又得回到那个飞不出的牢笼之中了。”
“哥哥说的这是哪的话,身为皇宫里的人,就不能想着出去了。”小安子也失望的叹息:“不过也好,索性哥哥之前也是在行宫,而不是在城外过了那自由的生活,否则喜欢上那自由自在的日子,就不愿回宫了。”
祁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小安子的话。
皇宫西门为祁言开启,他掀开帘子,看着那悠长的街道消失在紧紧关上的大门之后,那自由自在的生活,终究是与他无缘无分了。
“哥哥别想了。”小安子安慰他:“皇上待哥哥好,比什么都强。”
皇上待他是好,皇宫内有谁的得到的恩典能与他相提并论?但是他想要的恩典,并非是这些……
应该是自己奢求的太多了吧。
回到皇宫,他的职位依旧是内务总管,依旧是伺候在养心殿,住的地方仍然是养心殿中的偏殿。
仿佛从来没有变化,一如他没有出宫之前。
穿上宫服,祁言必须去给皇上行大礼,谢恩。
来到养心殿,祁言跪在门口,小安子走出来,笑眯眯地让他进去。
深吸一口气,祁言站起身,向里面走去。
跨过那漆红的殿门,那明晃晃的高座之上,正是一身劲服的凤麟。
他正在批阅奏折,似是没看见他一样,他进来也恍若未闻。
祁言眼眸微垂,果然,三日前的美梦,不过是自己醉酒后的幻想而已。
沉默的跪了下去,祁言没有说话,他在等,等待凤麟让自己起来。
批阅奏折的声音一时间成了养心殿唯一的背景音乐,显得那般凄凉悲哀,也不知是对祁言,还是对那轻点赤墨的毛笔。
“我要是不让你起来,你就在那里跪一辈子吗?”
祁言眼眸微敛:“奴才听皇上的。”
“为何自称奴才?”凤麟突然声音提高:“重回皇宫,就是舍去了友人的身份,专心做个奴才是么?”
祁言心中冰寒,他怎么会这么想?朋友的距离能让他更加与他放肆,可是奴才的身份……就是一辈子的相对却无言。
“我……”
“你莫非后悔了那晚的事?”
闻言,祁言的眼睛蓦地瞪大,猛地抬头看着主位上的凤麟。男人正勾着轻笑,眼中的戏谑与调侃一览无遗。
……他、他在逗弄自己?!
“瞧你这样子,恐怕把那晚的事情当做梦境了吧。”凤麟从主位走下来,来到祁言身边,伸出手, 轻轻捻起他鬓角未曾束上去的发丝,声音沙哑低沉:“那么那晚的话,也是不作数喽?”
“作数!”说真的,祁言不记得当时都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说不作数的话,可能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得到他的回答,凤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我说带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