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特定的时刻总是显得异常漫长。
“神父大人,看来你已经习惯了呢。”
顾明月侧躺在床上,她铂金色的长发如藤蔓般在嫩白无瑕的胴体上蔓延,银亮的光泽与柔软的质感好似纤如牛毛的上好丝线般,在烛光下闪动着动人的辉光。
在她身体的一侧,躺着正望向床顶的夏布多里昂神父。他自然卷曲的银灰色发丝有些湿漉漉地贴在面颊边,一对儿茶色的眸子水光亮泽,高挺的鼻梁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甚至还留有着高潮后飞霞般的余韵。
显而易见,这两人适才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事。
此时距离两人的第一夜,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不论顾明月当时是如何用能力限制了夏布多里昂神父的行为并且强行与神父发生了关系,他们最终达成了一项暂时的协议:顾明月不会限制神父的日常活动与行为且继续寻找少女失踪事件的幕后黑手,而神父用来支付她的酬劳便是深夜里的陪伴。
当然,这是在顾明月强烈要求以及威胁下签订的不平等协议。
在生或死的问题面前,夏布多里昂神父并不惧怕死亡。但是在生或生不如死面前,他选择了前者。
以上便是他自我安慰的理由,不管听起来多么没有说服力,反正他自己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了。而他没有考虑到的是,他的选择正恰恰证实了一种逃避的态度。至于他到底在逃避什么,他甚至不愿意去深想。
是的,他已经逃避思考一切与顾明月相关的事情。
不能细想,不能被她的甜言蜜语与美貌迷惑,不能被她的感情所打动。好像他只要坚守住连日来不断在内心里强调的这几点,他便坚守住了自己的心。
可是,他越是在强调这些,不是越证明他的心已经在动摇了么。
“你要来我这里,每天陪我度过黎明前的夜晚。”
那日环着他的肩膀,在他身上忘情起落的顾明月如是说道。
欲望在黑夜里轻易地滋长。
好像……真的已经习惯了。
夏布多里昂神父在顾明月的声音里转过头,他面无表情的向她撇去一眼,随即翻转身体背向她,同时闭上了双目。
顾明月知道,他在做无声的反驳。
每夜的缠绵中,夏布多里昂神父即便正用力在她身上挺动,他的表情却无丝毫情动的痕迹。这个男人在性事上极其的隐忍克制,唯有舒服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他才偶尔会从唇间溢出的粗重喘息,唯有在欲望喷发的刹那,他的双眼才会闪动出神采,也唯有在高潮的那一刻,夏布多里昂神父面色与身体的变化,才能清清楚楚地告诉身边的人:他也是有感觉的。
“神父大人,我是否在污染你高贵的灵魂呢?”顾明月扶着男人的肩膀,曲线傲人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嘴唇贴在他耳边幽幽地说着。
夏布多里昂神父出人意料地嗤笑了一声,他背对着她,语气淡然的回应道:“我们这些神职人员,真正身心干净地侍奉上帝的又有多少呢?莉莉丝,我也不是什么身心纯净的圣人,不过是一位普通的男人而已。”
说道最后,他的语气似是感慨又似是不甘。
身为一位普通的男人,他的身体脱离本心的体会到了至高的欢愉,而这种欢愉正逐渐成为令他习惯且无法拒绝的感官盛宴。
“神父大人,你是否有一点点喜欢上我了呢?”顾明月用一种随意的语气问道,而这种语气中又掺杂着拿捏得恰到好处得紧张感。
“我已经决定忘记她了。”夏布多里昂神父闷声道,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得问题。
是时候放下放下克劳蒂娅了,他想到。不是因为不爱她了,而是因为他现在正和危险的人纠缠,他不愿意给给克劳蒂娅以及夏布多里昂家带来危险。
至于他自己……是不会受到伤害的。目前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被公爵夫人囚禁起来,从此人间蒸发般地消失于人前。
夏布多里昂神父谨慎地从未在顾明月面前提起过任何有关夏布多里昂家与克劳蒂娅的事情,然而他所想要隐瞒的过去的恋情,顾明月早已知晓。
被蒙在鼓里的神父大人,天真的以为没有透露过丝毫信息便能保护好一切。
顾明月的指尖从他肌肉紧实的肩膀沿着肌理的弧度滑到手腕儿,随后手心覆盖在他骨感分明的手背上,精致纤白的五指插入他手指的缝隙中,与之紧紧相扣。
她亲吻着他的耳轮,饱满湿润的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神父大人,适才那句话,不论是否是谎言,我都十分喜悦。”
顾明月轻喃般地说出这一句,每一个字的发音略带着颤音,语调轻软得像是能飘在空气里。
“晚安,神父大人。”
温柔地吻过神父的后背,顾明月的身体立即与神父分离。她向后挪出一人的间距,随后仰躺着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床的另一侧传来了轻微的颤动,夏布多里昂神父枕在脸边的拳头来来回回的收紧放松,直到他终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