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沅汐!你给我停下!季沅汐!”乔景禹喊破了嗓子,也不见她停下,他越追,她的车子开得就越快。
“行行,我不追了!你开慢点!开回家去!慢点!”乔景禹见她越开越快,心里便紧张了起来,只得放慢脚步,任她远去。
边走还边大声叫着,让她慢点,生怕她开得太快出了什么危险。直至汽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又开始狂奔。
此时天色已暗,四周静阒无声,只有乔景禹一人在呼哧带喘地跑着,自军校毕业后,他已许久没有这么跑过了。
此处距离乔公馆少说也有十几公里,加上又无照明,他就算跑得再快,也得一个小时才能抵达。
乔景禹心里又急又气。这丫头如今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哪儿还有点从前那般乖顺的样子。
这荒郊野外的,要是车坏了怎么办?要是碰上坏人怎么办?要是太黑了,她突然害怕怎么办?要是……
哎!都怪自己,什么事都由着她的性子,现下好了,翅膀硬了,一言不合就跟你对着干。又打不得,骂不得,真是给自己娶了个小祖宗回来!
乔景禹边跑边各种胡思乱想,一不留神便被一个大石块给崴了脚。
对着那石头啐骂了一声,复又强忍着疼痛接着往前赶路。
由于脚受了伤,比他最初预计的还晚了二十分钟,才回到了乔公馆。
刚走到大铁门外,便喊了门房的人来开门。
“诶!三爷!您这是怎么了?”门房的小马看到乔景禹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不由地惊呼一声。
“少奶奶呢?回来了吗?”乔景禹现下哪还有功夫同他答茬。
“回来了,回来了!我还说少奶奶怎么一个人回……回来……了呢……”小马见自家三爷大汗淋漓、一拐一瘸的模样,突然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没道理一起开车出去,却又分着回来的,也不知道三爷哪处又惹急了少奶奶,竟被罚着跑回来……
这三爷,在所有人心里,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清冷疏离、凛然难犯的模样,他又哪见过这般狼狈的三爷?
小马呆呆地站在原地看愣了。
“还不快扶我进去!”乔景禹见他这般木讷,心中更加怄火,幸好季沅汐已经安全回来了,要不他哪有心情同他在这耗时间。
小马再不敢多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进去。
“三爷……您这是……”何进一脸茫然地上前扶住他。
乔景禹摆摆手让小马先下去,对着何进道:“少奶奶回屋了?”
“嗯,回来有一会儿了,还同白驹玩了会儿才上楼。”何进边说边蹲下身去卷乔景禹的裤管。
“哼,果真一点心也没有。”乔景禹一听便来了气。
自己被丢在荒郊野岭,因为担心她,一路紧追猛赶,她倒好,回来也不知道让人去接他,却与狗玩的开心起来,乔景禹是越想越生气。
“三爷,脚踝肿了,我去拿点药酒来给您擦擦。”何进扶着他上沙发那坐下。
“不必了,你去给我倒点水来。”乔景禹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肿得和发面馒头似的脚,心中更是憋气窝火。
一口气三杯凉水下肚,乔景禹才觉得缓过劲儿来。
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让何进扶着他上楼去。
推开卧房门,床头的灯还亮着,他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季沅汐背过身子躺在里侧。
他“砰”地一声把门带上,却见她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这么大的动静,她还一动不动,显然就是装睡。
他又脱掉外套,故意用力地扔在卧房的沙发上,仍不见她有丝毫反应。
乔景禹暗自生气。
自己平日就是太惯着她了,才会让她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敢干。而且,自己现下都这般狼狈了,也不见她起身关心一句。
他暗暗下了决心,就算她一会儿再同自己说话,他也不会再搭理,总得给她一些教训,好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事他都可以妥协退让。
如此想着,便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冲起了澡。
季沅汐听到他进了浴室,便长吁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从侧卧,变为了平躺。
他鲜少在自己面前发脾气,看来今日真是把他惹急了,突然她的心里有些忐忑起来。想着一会儿该同他说些什么。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合适的措辞,转而又想到明明是他先惹恼了自己,现下又要让她来赔礼道歉,总觉得有些拉不下脸来。
如此想着,好像又理直气壮起来。
浴室的门一开,她又立马闭上了眼,放匀呼吸,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然而,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过来,只听到“呯呤嗙啷”的声响传来。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循着声音瞄去,只见他在药箱里翻来倒去的在找着什么。
他突然转身,她便赶紧阖上眼。
乔景禹瞟了一眼床上假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