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三言书局”碰见那个季家的小丫头后,乔景禹便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五年的时间,让当初那个小丫头变得不再羸弱。亭亭而立,桃腮杏面,清丽可爱,与五年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大相径庭。
乔景禹觉得,这五年来,她应该过的还算优越,突然心里像得到了某种安慰。
想着从美国回来后,还未同季沅晟见面,便驱车往季府去。
季府的门房一见来人是大少爷季沅晟的好友,便派了一小厮领着乔景禹去大少爷的院子。
路上经过一处小花园,乔景禹在廊上走着,便被花园中的呼喝声吸引了注意。
他驻足望去,一棵樱花树在三月的春风里,花瓣纷扬而下,季府的三小姐季沅汐正站在这场粉色的樱花雨中,绽着如花的笑靥。
他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
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站在她一旁,呼呼哈哈地打着不太规范的套拳。等打到复杂的地方,季沅汐还会为他鼓掌欢呼,俨然一位十分捧场的观众。
“那是谁?”乔景禹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问一旁的小厮。
“哦!那是我们府里的三少爷同三小姐。”小厮笑着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你摇头做什么?”乔景禹见他如此,感到不解。
“乔少爷您有所不知,我们府上这位三少爷啊,不爱上学,就爱练拳。这不,趁着没开学,从几个会点武术的家丁那又新学了套拳。也就这三小姐还捧捧场,其余几个少爷小姐,都拿他当不务正业的小孩看。”小厮见他对这三少爷颇有兴趣,便接着说道:“这些个少爷小姐,就数怹二位走得近。”
乔景禹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的人,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
忽见季沅汐回头,他赶紧低下头,转过身去装作路过的模样,匆忙地离开了。
在季沅晟那待了一会儿,乔景禹的脑子里却全是刚才樱花树下的少女模样。
季沅晟唠唠叨叨了半天生意上的糟心事,他也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几句,最后季沅晟留他用饭他也没心思了,只道明日再来拜访,便离开了季府。
次日,乔景禹果然又来了。这回他没让小厮领路,只说自己随处逛逛,便又往小花园那处去。
还是那棵落樱缤纷的樱花树,还是有位少年在打拳,却独独不见了般般入画的那位少女。
乔景禹有些失落,但忽然有个念头又让他的心情怡悦起来。
他从长廊下来,踱步至小花园内。
“这拳看着不伦不类,再练下去恐怕也是毫无进益。”乔景禹颇有些可惜地摇摇头。
“你是谁?凭什么说我的拳不伦不类?”季沅昊听这人如此大言不惭,心中便有些不服。
“在下乔景禹,来府上拜访大少爷,正巧路过而已。”乔景禹淡淡道。
“你是……”季沅昊闻言,蘧然道:“就是那个乔家的三少爷乔景禹吗?”
“正是。”乔景禹疑惑,这季府的三少爷莫不是听说过自己?
季沅昊突然上前抓住他的两只胳膊,兴奋道:“我知道你!美国西点这届的优秀毕业生!唯一的中国人!”
乔景禹笑笑,心想,这三少爷知道的还不少,不仅爱打拳,还挺关注军校动态的。
“你居然和大哥是朋友?”季沅昊对季沅晟一向没什么好感,没想到如此风云的人物竟然与他大哥有些交情。
“小时候在一处念过私塾。”乔景禹那会儿刚来南京,与季沅晟便是在那会儿相识的。
“难怪。可是,大哥今日一早就同父亲出去了。”季沅昊吞吞吐吐的,“那个……”
“哦,无妨。我自己随处逛逛罢!”乔景禹说着便转身迈开大长腿佯装要走。
“那个……乔大哥!”季沅昊赶紧叫住他。
“怎么了?”乔景禹扭头问。
“你能教我打拳吗?”季沅昊连忙上前,双眼充满了渴求。
乔景禹自小就与父亲学拳,之后又在军校历练,无论哪套拳法,他都能信手拈来,教一个毛头小子更是绰绰有余。
这乔景禹板着脸,摆出一副严师的模样,正色道:“你真想学?”
“嗯!”季沅昊一脸灿笑,使劲地点了点头。
如此,二人便在小花园里,一招一式地练起了拳……
“季沅汐是你三姐吧?”乔景禹一边给季沅昊调整姿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季沅昊愣了一下,“对啊,我三姐,怎么了?”
“没怎么,昨日看她在这儿看你练拳,今日怎么没来?”乔景禹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话,心跳却在不知不觉地加速。
“今早我去找她的时候,丫鬟说她昨夜受了点寒,这会儿应该还在睡吧!”季沅昊如实说道。
“受寒了yUzHaiWuh 点c欧m?要紧吗?”乔景禹闻言,浓眉一锁,神色担忧。
“不要紧。”季沅昊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