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而小谢皱了皱眉头,却又道:“可是……大哥哥,我和小满姐姐替你洗澡时,发现你身上有好多伤疤……女孩子这样不好,我向师父讨教着做了一种平疤痕的药,味道和玫瑰香膏很像,十分好闻,效果也很好的!师父看了后虽然不屑我做的那么精巧,可眼神是赞许的。之后等你稍微好点,我拿给你试试……”
她话还没说完,又被夏风打断:“好了,就你话多,你大哥哥倦了,让她再睡会儿。”
说完,他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在门口稍作踟蹰,终又回到床边坐下,却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她,只是颤抖着忽然抓住她的手,再用她的掌心掩住了自己双眸。半晌,低低感慨了句,“你还活着……真好……”
这整整一年,他的担惊受怕,无人感同身受,而现在,终于是结束了。
翟羽感受到手中潮热,心中也被这柔意冲撞得酸涩非常,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夏风这么脆弱的模样……
她动了动手指,轻轻挠了挠他太阳穴,以作安慰,可夏风身子一僵,下一刻便不由分说伸手掩住了她的眼睛,嗓音沙哑地说,“你再继续睡会儿,我出去给你熬药,你既醒了,便该换方子了。”
说完,便匆匆起来,转身而去。
翟羽迷糊中睁眼,侧眸,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
她突然想起,以前有这样一个人也最爱蒙她眼睛,只是不知,他掩她眼睛的原因,是不是也不愿意让她看到他偶尔的脆弱与失态。
一想到那个人,心尖便仿佛被细小的牛毛针刺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拔出来后才是迟来的疼。
75隐居
翟羽一天天好了起来,渐渐能够下地行走,嗓子也好了七七八八,只是变得较为单薄微嘶,不复之前清澈温润,乍听上去,倒有些像小满。
而时间一久,她也发现,所有人都对她避而不提当初是怎样将她救出来的。她隐约得到的讯息,只能令她猜想出她是的的确确饮下了剧毒的,不过因夏风高超的医术,终是将她救活。
除此之外,也没有人告诉她有关翟琛的任何讯息。
还是敬帝驾崩后,村长来通知所有人守国之大丧,她才知道翟琛终究是成功了。
她想,他终于获得了至高的权势,终于复了深仇,终于在所有人之前证实了自己,终于无人敢轻视于他……
他也许帮着夏风他们救了她,也许也以为她死了。
他也有了妻子和孩子……她和他,终于是这样走到了尽头。
一人于朝堂,一人于乡野……
再无半分纠葛。
反正嗓子坏了,她越来越少说话。肩伤未愈,所有人也不许她做事,于是她整日整日地待在屋里,要不便看夏风带回来的书,或者与小谢下会儿棋,更多的时间则是在发呆。
这里是当初夏风带她来过的村庄,他在这儿帮村民看病,偶尔也会屈才看些牲口,她还曾笑过他这个神医原来是兽医。可他也的确并不计较这些,他医术好,更常常只收些药钱,因此村民都对他十分热情与仗义,但他却不太喜欢他们来家里,哪怕他们只是来送些新鲜蔬果鸡蛋的。
她想,或许是夏风怕他们扰了她。
她不知道夏风在外面会不会常对人笑,可他每每看着她时,眼神却是越来越担忧。
可他又不断地宽慰她,说等她肩伤好了就没事了。仿佛她肩伤好了,什么伤都会好一般,也看不出他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翟羽也觉得她会好起来,现在她只是不适应罢了,只是觉得一时没有生活的目标,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又太需要忘掉过往,所以才如此难受和茫然。等过段时间,她可以出门走走,也许壮丽河山能让她忘却烦忧。
可她没想到,夏风会拒绝。
那是醒来之后一个月,翟羽肩伤好的差不多了,她便打算与欲去镇上添些东西的小满一起下山,可夏风却坚定地否决了她的打算。
她狐疑地看他:“夏风,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的……”
夏风背过身去,面色是十足的不耐与闪躲:“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清干净,不能去。”
翟羽更疑:“可我觉得自己很好,已经没有任何异常了……”
夏风说的不容反对:“我是大夫,听我的。”
“那这毒什么时候才能清干净?”翟羽咬着唇角,“该不会以后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吧?夏风,你知道我是想去游历江湖的……”
夏风终于回过头,神色也柔软下来:“这毒我也没有把握,当初能将你救活已经是万幸。所以翅膀,拜托你在毒清干净之前,别再吓我了好吗?”
他都这样恳求般地对她说了,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打消出去的念头。
可是这样限制她的活动,只能让她愈发怀疑其实夏风他们在瞒着她什么事。
她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事是与翟琛有关,因为或许只有他的事,她才会一到市集便可能知道。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