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为许多小格,每格上加盖,小谢打开中间的一小格,里面是一些白色香粉状的固体。执起盒中一个精巧的挖勺小心翼翼挖了些许,小谢蹲下来,抖在地上,又在荷包中取出一张小巧纸笺,咬破指尖,用挖勺尖端沾着鲜血匆匆写了几个字在纸笺上。
她刚一写完,便见一老鼠从林中窜出,直直跑到她面前,十分贪恋与享受般嗅着她方才所洒的香粉。待它嗅着,小谢将纸笺折的更小,塞进了它后脚所绑的轻巧竹枝。戳了戳那老鼠的头,小谢笑道:“你要小心正在林中找吃的那位啊,我可不想吃老鼠呢!”
老鼠又是“嗖”一下的,便不见了。
小谢将所有东西一一收回荷包,站起身,搓了搓手。其实名扬天下的天机阁不过是源于之前有奇人传授训兽之法,而后,因鼠类处处皆有且性好打洞,方便消息传递,便改为专训老鼠。这种平日再常见不过的动物,极易掩人耳目,不会被人发现,唯一缺点是天敌较多,好在,被训过的老鼠总胜于普通老鼠百倍。
但这也是小谢第一次用天机阁,心里也不是特别稳妥。
她抿抿唇,将两匹马一同拴在树上后,便在近旁收集干枯树枝……她也不知,夏风是不是为了天机阁,才同意让她留下和跟随的……但她所求不过也只是想他开心一些罢了,她也只是想陪着他罢了……
也许,当要求降低了,得失的计较也就自然减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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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有圣旨到翟琛营地:让翟琛将大军分为两批,分别调往西里和夜国边境,翟琛随军往焰城驻守。
翟琛面色平静地从营中出来,接了旨,第二天便拔营往与夜国比邻的焰城去了。
又是几天后,小谢收到天机阁密报,翟羽已经入了京,直接便入了宫。
此时小谢和夏风距京城已不到五百里,可算算消息过来所需的最短时间,翟羽的命运,在他们赶到京城前,多半已经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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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城,翟羽就换掉一身的伪装,坐了马车入宫。
这一路而来,所有护卫都待她十分恭敬有礼,如同当初在红叶城见到曲季宪当初那样。但曲季宪当初出京来到红叶城时,敬帝也或许还没得知她的身世,只是给了曲季宪很多大内高手,吩咐他一定要护住皇长孙,将他从琛王手中平安护送回宫。
可如今一路行来,这些侍卫的确在不断和京中取得联络,却依旧视她如真正的皇长孙,而不是一个囚徒。所有险路都由他们先试探,而且也力保了她的舒适。翟羽想,他们这样的对待,或许是因为敬帝即使真知道了她是女的,也不会愿意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一个大笑话。
那如果其实敬帝根本不知道呢?
可能吗?
翟羽想了想,即使顾清澄没受庄楠的挑拨去告诉敬帝,庄楠也会想其他方法让敬帝心生怀疑。
再退一万步讲,即使庄楠压根没办法告知敬帝,只是那样对她说了,不过是想看她因抉而痛苦……她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
庄楠点醒了她,也许最开始翟琛悄无声息让她“死”了也就罢了,可她任性一路追随而去,虽是心中关怀担忧作祟,也给他添上许多麻烦……她过去从没细想,即使是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翟琛依旧是举步维艰的。而她,便是其中很大的一个绊扣。
的确,如果她不爱他,那这一切本就是因他而起,本也是受害者的她,完全不用觉得自己应该有任何责任,即使他没要她的命,她也不该感恩戴德。
可谁让她爱他呢?
谁让她爱的这个人,也是因为爱她,才对她下不了手了呢?
但他对她不忍,却可以对万万千千人残忍。
她不一样,对他不忍心,对其余无辜的人更不忍心。
他们的感情,对他来说,也许不及他一直以来所求的江山和想报的仇恨;可对她而言,这份感情,也不能让她垫上其他所有人的性命。
这场叛乱本就因她的私欲而得以成全,她已经背了许多杀孽,如今更绝不能让他杀了那三万叛军伪装成她被叛军所杀,不能让他杀了小谢并用小谢的尸体来代替她,她甚至在庆幸小满已经被自己赶走,不然若是敬帝要审,她就又多牵连了一个人进来。
她甚至不能冒险说服自己敬帝不知道这事,不能自欺欺人说一切还可以瞒天过海。即使敬帝不知道又怎样呢?翟琛该做的掩饰一样会做,该杀的人一样会杀。这般将危险转移到别人身上的事,她做不到。
于是,便只好对自己残忍。也只有让翟琛认定她不识抬举……
她想的很清楚。从出生开始,背负着这样的身世和秘密,她或许迟早是要死的。只是本该翟琛狠心结果的事,由她自己动手罢了。
马车在乾门前停下,翟羽下车,先抬头看了看晴朗无云的天色,才将视线缓缓落在前方高耸的辉煌宫殿——皇极殿上。
那里坐着南朝至高无上的帝王。
她瞒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那么久,敬帝过往待她更是不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