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又往城楼边跑来。撞门声音又起,是又有人抬起了撞门木。
不能再用箭,守军只能在城墙上举着大刀准备应对攻上城来的叛军,好在鞭炮还剩了些,翟羽分给众士兵,她计划中扔敌眼睛的方法也终获实现。而她自己手里攥着最后一把,取了城楼上一只火把,将鞭炮齐齐点燃后,到城门上方,冲着楼下抬撞门木的士兵扔去。再洒下去随身携带的一点火硝,将火把掷下城楼,火光忽起,困得这十来名士兵无法出去,只能惨呼阵阵。而撞门木也终是被引燃,翟羽凝着城楼下,忽觉一阵疾风袭面,是支利箭迅即地当着面门射来。她匆匆闪避,那箭擦过她脸颊,留下一道红痕,最后搅着一缕头发撞掉她了的头盔。
又有疾风袭来,翟羽仰面躺倒,险险避过这第二箭。她拾起那两只箭,猫着腰跑回翟琰身侧,再一露面,羽箭又至,随后听得空中几声簌簌声响,原来是翟琰用箭,撞落了随后针对她而来的箭矢。她将那两只箭递给翟琰,笑了声:“节约。”
翟琰也笑笑:“不如说是报复。”
两箭齐上弓弦,连珠而出。庄楠避过第一箭,却没闪避第二箭,那箭也擦过她脸,却留下不只一道红痕,鲜血很快便自箭痕涌出。庄楠爱惜容貌,脸一吃痛,连神色都变了,冷笑一声,咬着牙恶狠狠地冲翟羽说:“翟羽,你早就该死!而翟琰,你也决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53危难
只见庄楠再狠狠挥手,所有仅余的骑兵都拿起马上弓箭,对准城墙头上放了一波箭,逼得守军不得不俯身低下头去,可这样一来,又应对不及爬上来的叛军。因为弓箭术较为精妙,流矢和越墙的叛军配合的很默契,几乎是只要城上守军得空探头准备砍杀登天梯上的叛军时,便有箭射到,一时守军应付的很吃力,城墙上折损众多。
翟琰见状不行,挥刀砍完一个攻上来的叛军后,对翟羽吩咐:“小羽毛!给我拾箭来!”
翟羽找到几只城楼上散落的羽箭,递给翟琰。自己又旋身,一面猫着腰和叛军对抗,一面再收集着箭。而翟琰接到箭后也并不露头,只搭好弓,闭眼辨了辨叛军箭矢飞来的方向,便放箭而出。一箭一个准,城楼下果然利箭入体的“扑扑”闷响与惨呼声接连而至。不一会儿,城楼下所有骑兵死的死,伤的伤。守军终于失了流矢攻击的压力,站直了身体,砍杀接连越墙而上的叛军。
此仗自此后再没悬念,城下剩着的叛军都是心生惧意,庄楠见状,朗声开口:“你们不上去,等他们援军到了,你们也落得个被围攻而死的结局。你们想投降,可以,一他们才吃了我们伪装的亏,绝不敢真心收你们,二,除非你们不想让你们的家人活了!你们齐齐攻上,我保你们家人子女富贵终生!”那些原本畏畏缩缩的叛军听她一鼓动,硬着头皮又一度攻上来。
翟羽怒骂:“这女人疯了!”
翟琰也是神色冷厉:“她自己反正是打算从山间小道绕去和翟珏会和的,这批人她带着不便,不如用尽了,来灭得我们一个算一个。”
“那有办法擒住她么?”
“我试试。”
翟琰下令开东门,守军蜂拥而出,和还没上墙来的叛军开始拼杀。翟琰再拾弓箭,搭弦往庄楠所骑之马上射去。可惜那马十分有灵性,听到利箭破空之声便一抬马蹄躲了开去。庄楠见状立马说了声:“走!”便与身边几个已经负伤的亲卫打马而去。翟琰的第二、三箭接连追击,一箭被亲卫以身作盾挡开,一箭被庄楠自己挥弓挡开。庄楠回首,还是冷冰冰一张脸,只是戎装为她再添上几分杀气。战马去的远了,翟琰的第四箭居然没能及庄楠的身。庄楠笑了笑,扬鞭打马,留下一句:“翟琰,我说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女人都这时候了……唉,可惜我们兵力不够,不然派点兵守在山中围捕她,想必便能擒获……”见战争结束,翟羽心口稍松口气,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看向身边翟琰,却不料正撞见一缕血丝从翟琰唇角缓缓滑出……
“六叔!你……”
“嘘……”翟琰左手掩住她的唇,低声在她耳边说,“别惊了他人影响士气。我没大碍,大概是刚才抵门时受了点内伤,没有大碍。”
哪里没有大碍!?受了内伤还连发那么多箭,还听声辨位,这些都是最耗心力、功力的,而且他的手……翟羽匆匆握住他正不受控制颤抖着的右手,眼泪簌簌而下:“六叔……都是因为我……都怪我……”
“不怪你啊,”翟琰温柔一笑,苍白的脸上却难掩虚荣与疲惫,“你刚刚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城门就被破了……”
翟羽留着泪,忙不迭地摇头。
“好了,你倒着长的么?现在又是爱哭鬼了,让别人看了多笑话,”翟琰抹去她的眼泪,又拍拍她肩,“起来,下令清点战场,把还能用的羽箭收起来。然后校武场集合。”
此时已是晨光初现,天空灰茫茫一片。翟羽传下令去,又站在翟琰身边,回望城中武器库方向,火此时也终于灭了,留下被烧后黑漆漆的一片破败。留下城中血腥难散,尸体层层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