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羽“嗯”了一声,“那正好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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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到夜很深了,才在淮安城外不远的一个小镇歇下。
刚安顿好小谢,等她睡着后出来,就险些撞上了阴区区立在院里的翟珏。
“还真把她当做小媳妇供着了啊?”
进镇的时候,翟珏并没有跟他们一起,不想在小谢面前解释身份的翟羽,便自作主张没有住驿站,而是找了客栈落脚。瞥了翟珏一眼,她问:“你嫉妒?嫉妒我轻松拿下小美人芳心?”
“切,那么小,又没有任何欣赏水平,竟然说我不好看,你说说她眼睛长到哪里去了?”
翟羽想到小谢不买翟珏容貌的帐就觉得好笑。
“笑什么?”翟珏瞪她,又神秘地一笑,“你知道我刚刚去哪里了?又见到谁了?”
“不感兴趣。”翟羽摇头,便自他身边绕过。
“我见到翟琛了。”翟珏没有拦她,只是懒洋洋在她擦身而过时道,无比笃定她会停下来的样子。
可翟羽只是脚步一顿,便又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前行。
“他在淮安城里,”翟珏悠然声音又起,“而且,可是去了青楼。”
“青楼?”翟羽终是停了下来,皱了皱眉,随后又终是说,“与我无关。”
“真的这样想的?”翟珏笑着追上两步。
“是啊,”翟羽停下来,捏了捏拳,“而且去青楼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不是去了,才能知道他在那里吧。他去青楼就很罕见了?”
“很罕见,第一次,”翟珏摸着下巴点头,“我以为你也该知道的……”
“停!打住!”翟羽挥手打断他老话重提。
翟珏笑了出来,抓住她手:“走吧,知道你好奇,叔叔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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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去青楼,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青楼的暗房,从墙上挖的那一个小孔,去看人壁角。
想到里面的人是四叔,她便毛骨悚然,浑身都止不住地战栗,他的手和唇辗转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一点点的往外冒,像藤蔓一样将她死死缠住,呼吸都困难。
“别怕,”翟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不会长针眼。”然后他便拉开小孔的遮挡,将翟羽摁在了前面。
翟羽先是闭紧眼睛,直到听到有人声传来,她才缓缓睁开。这个小孔开在床后,透过轻纱重重,看见有一个背影是很熟悉的,一见到,呼吸都不听指挥的乱了……她慌忙调开视线,便看到坐在翟琛对面的是一个白衣公子,模样隔着床前薄纱,看不太真切,但应该是极为英俊的。
翟羽伸手合上那小窗,翟珏问她,“看真切了么?”
翟羽横他一眼:“他和一个男人到青楼来喝酒谈天,就至于那么古怪?非要将我拖来?”
“男人?”翟珏又不屑又好笑地撇了撇唇,“那分明是个女人,女扮男装而已。一看便知,你什么眼力?”
翟羽惊得险些跳了起来:“这你也能看出来?”
21庄家
“这么惊讶?”翟珏摸了摸下巴,皱眉打量着她,“很羡慕我的本事?”
翟羽已经紧张与不自在到了极点,就差问他是不是也看出自己并非男儿身,结结巴巴的:“是啊……怎么可以呢?我看她完全就是个男的……”
翟珏笑的很自得,“那你因为你没凑近看,她没有喉结的。”
翟羽一颗悬在喉咙口的心就此落了回去,原来是因为喉结……心里一下感激起了徐太医。
可转瞬又皱起眉来:“她是长期扮男装么?”如果是的话,没有喉结分明就是个大破绽,她既然没法掩饰,肯定就不会和外人太近距离地接触……但翟珏曾看到过她没有喉结,只能说明他和她必定是熟识,关系匪浅。
翟珏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就说你聪明吧”,在翟羽不安地转过脸时,扬着唇角缓缓道,“庄楠,庄家嫡长女,生而被养为男,在庄家家主庄始安去世后,继任了庄家庞大的家业。怎么?是不是觉得她的名字很贴切?”
是啊,庄楠,装男,翟羽浅浅扬唇,“名字好有意思。”翟珏没有提他和庄楠为何认识,她便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可惜人没多大意思,”翟珏惋惜地摇了摇头,“是个冰山美人,商场上杀伐决断,比男人还要心狠手辣几分,嘻,跟四哥倒是绝配。”
翟羽想不去理他后半句含着戏谑的话,指甲却还是于不经意间掐了掐掌心。
又听翟珏问她:“你对庄家了解多少?”
“只知是江南富商,富可敌国。”翟羽撇了撇嘴,平平淡淡地说。
翟珏点点头,“嗯,可你不知,这次我们如果要找江南贪污案的突破口,就得从庄家入手。”
翟羽沉默了。
是,的确,这案子隔了那么久,想必有心之人把能毁的线索证据都毁的差不多了。毁证据的人中,想必就包括了四叔,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