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演一出戏给柏彦看,是怕我们分得不够彻底,背着你藕断丝连?”
易遂不说话,整个人跪着压在她身上,男人的压迫力逼近,他一手把领带扯得松散,俯身的时候想吻她,孔翎却用指尖推住他的下颔,偏过头去睨他,眼神刀子一样尖锐,“如何,现在易董放心满意了?”
他伏在她身上低笑一声,确实是满意的模样,“往后你好好的……我们就不提别人了?”
孔翎却不高兴,她的怒意从刚才看见柏彦变得瘦削憔悴的一刹那就已经彻底翻腾了起来。
她懒得和易遂多废话,终究把人心当人心这种事,高高在上的环仲董事是不会明白的,他不需要这样做。
他不必在意任何人,她,或者是柏彦,都是他眼中的蝼蚁罢了。什么喜怒,什么尊严,易遂没有在意他们的必要。
可她在意。
于是在他的手想将她今天穿的包臀裙褪下的一瞬,孔翎夹紧了双腿,并拢膝盖弯向一侧,声音毫无感情地拒绝,“我来月经了。”
易遂的吻在她蹙眉的冷言冷语中顿住。
他眼中的情欲汹涌挣扎,和愠怒交织着,孔翎感到了他的肿胀,灼热坚挺地顶着她的腿根。
男人天生是勇往直前的动物,他们的身体构造决定了这一切。
可她不是足够温软包容的女人,更不可能回寰。
易遂在她的抗拒里要伸手探向她的裙底,危险地冷笑一声企图拆穿她拒绝求欢的谎话,“是么,我检查看看。”
孔翎被他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彻底激怒,在他手指侵犯的同时抬手,重重甩给他一巴掌。
男人线条优美的侧颜被震得偏过去,易遂的动作顿住,整个人跪在沙发上,半晌没有动作。
他怔了许久,缓缓转首去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笑着,里面其实写满了轻蔑和恨。
他忽然就懂了。
这双眼睛,从前所有的爱意和温柔,都是伪饰。
现在这样不屑地,像个仇人一样地怒视着他,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她不爱他,到最后,甚至连欣赏都没有。
易遂终于觉得无趣,像费心费力做尽了一切,小心翼翼死攥着一捧沙,却还是看它一点一点流逝,到最后,他终于肯打开手掌的时候,终究发现,已经不剩什么了。
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没有说话,沉默地坐到了办公椅上,再次将领带系好。
孔翎也很快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拿上背包,背脊挺直地头也不回走出了这扇门。
当初从欧洲回来的那个女人,如何妖娇地推开这扇门款款而来,如今她又如何决绝地关上这扇门离去。
他静静坐在原地,看了这扇门许久。
他想,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孔翎下楼的时候,天阴了下来。
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大概是要落了,风卷起路边的枯叶,她的长发被吹起,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裹紧,走入环仲一楼大厅的旋转门。
视线跟随旋转门一起变换,她在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同时,也看到了那抹人影。
疏离却倔强,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模样。
他站在那里,站成等候和痴妄。
她许久没有感到自己这样清晰的心跳声了。
一步一响,震耳欲聋,好像在提醒她还活着的真实感。
她怕看到他还站在这里。
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更怕,看不到他还站在这里。
孔翎咬着牙才能忍住泛酸的鼻尖,她一双眼睛撑得很大,企图在走过他的时候,还能昂首挺胸,不被他发现任何破绽。
她告诉自己,走过去,只要走过去,离开他,什么就都好了。
说好了,放他好好过没有她的生活,哪怕他恨她,哪怕他在心里唾弃鄙夷她是最浪荡低贱的女人,哪怕他……
多么高端的国际T台上也不曾失误停留过的脚步,却乱在了擦肩而过的一瞬间——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腕。
孔翎心脏狠狠一颤,带着再清晰不过的痛感,忍不住闭上了眼。
他在秋风里站了很久,手指都有些凉了。
可他还是抓她抓得很用力,生怕她挣脱走掉一样。
孔翎压抑地低低喘息,柏彦下一瞬不再犹豫,转身在风里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她闻见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在秋日的冷香中深深闭上眼,本能一样地抬起手回抱住他。
柏彦将头埋在她颈侧,许久,声音压抑又颤抖。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颤抖落泪,失而复得,狂喜也剧痛的心情。
他不说他是如何数着时间站在这里等她的,只说——
“你有没有试过,在最爱一个人的时候,去恨她。”
她闭着眼,睫毛痛苦地在抖,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他忽然笑了一声,说,“孔翎,我恨你。我恨不得sha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