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历寒顺五年冬月末,天都以北下起漫天大雪,千里白茫,不分天际。秦国东谷关以北七十里处,两阵人马对峙。南边军队,黑甲红披,士兵一个个手持长枪,气势高昂,在烈烈北风中站的笔挺。北边军队,各个裹着皮毛衣,衣服颜色杂乱,战马嘶鸣不止,北边部队士兵似乎没什么阵列,站的纷乱,但士兵一个个人高马大,气势汹汹。
这一场仗,打了三天三夜,厚积的白雪也吸收不住厮杀声,声音越传越远,直到秦国天都。旷野白袤,被血染出一片红色冰潭。
秦国皇宫,一个侍者端着刚刚传回的快报疾行,到了殿门外,给一个总管,总管接过后赶紧送到皇帝身边。
李凌天拆开看,一边看一边紧皱眉头。白子湜立在他旁边,等他看完信。
“史将军战败身亡。”李凌天看完后把信递给白子湜。
“把冯将军从西北调过来吧!”
“不用,朕要御驾亲征,即可起程。”李凌天说的不容置疑。
……
李凌天刚刚亲自迎击一波拓金人猛攻,右胸中一箭,被扶着回到谷关内的营帐中。白子湜给他处理伤口,他则左手拿起未看的文书,冷笑说,“霍思良要派兵助朕。”他话音刚落,白子湜把他右胸的箭头拔出来,李凌天疼的皱眉,继续说道,“朕的秦国还用不着他来保护施舍。”
白子湜心中暗暗叹气,李凌天没做皇上的时候,做事还能考量自身,客观评价,沉稳下决定,做了皇帝之后就和疯子没有二样,简直可以用随心所欲来形容,尤其是出海杀怪以后,就和魔怔一样。拓金来犯,他不着急,反倒十分高兴,似乎就想痛痛快快打一场。史将军阵亡,他和群臣商讨都没商讨,直接御驾亲征。亲征就亲征吧,每次拓金来袭,他都冲在最前边,谁都拦不住他!好不容易汉国要派援兵,他却说,用不着人家保护施舍,真是,真是气死白子湜了。他莫不是当时瞎了眼,要选他做皇帝!
“以臣之见,既然汉帝想增兵,必有他的考虑,陛下为何不同意呢!这样互增两国间的友好情义。”
“情义!我和霍思良有狗屁情义!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他士兵要是敢踏入秦国疆土一步,有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李凌天拍案怒声道。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放!”李凌天白他一眼,继续看案上文书。
白子湜压制住自己的呲呲上窜的火气温声说,“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应当放下自己喜好,做事顾全大局。”
“哼,大局!要不是你总大局大局,拓金早被朕灭了,还至于现在这么被动防守!”
这些年李凌天想想林暮寒,就要发兵攻拓金,好几次被白子湜拦下。白子湜说现在应该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其实李凌天也不是彻底疯了,他也清楚以秦国之力不宜开战,所以这一等就是五年。他没有动拓金,拓金却一点不安分。
密探过来禀报说,拓金主要放置粮草的位置找到了,李凌天兴奋不已,“继续监视,等三天后朕伤好点,一窝端了他们。”
“陛下不会想亲自去烧拓金的粮草吧!”这事白子湜要是不问,估计李凌天都不能和他说。
“是。怎么了?有问题?”李凌天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陛下,您可是一国之君!烧粮草这样的事,怎么能亲自去呢。历来行军,粮草存放位置都会设几个虚的地点,密探查的不一定是真的。”
白子湜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李凌天不耐烦道,“朕知道,这还用你说!”
白子湜气的简直哮喘病都犯了,音量提高一倍质问,“你知道,你知道你还去,你不是去找死吗!”
“当初暮寒……”李凌天刚想说理由就被白子湜粗暴打断,“你别提当初林暮寒!林暮寒和你不一样,她送到拓金的时候就是囚犯,可你是皇帝呀!再说林暮寒不也死了吗!你非得和她比什么劲!”
李凌天听完白子湜的话怒气上涌,掀桌而起骂道,“白子湜,你给朕滚出去!”见白子湜没有动,又吼,“滚!”
白子湜摇头叹气,甩着袖子就往出走,这个皇帝,死就死了吧,死了他也省心了!他实在是伺候不了!
果然,三日后,李凌天带着四个身手矫捷的密探在乌云闭月的夜里潜入拓金后方。白子湜给李凌天换药时,发现李凌天早已经没有人影。
如白子湜所料,李凌天他们果然中了埋伏,被完颜缚围住。在经过一阵厮杀恶战后,四个密探都已身中数箭身亡,只剩下李凌天手握血梅立在层层包围的拓金士兵中。
完颜缚抬起高傲的头,“秦皇,我劝你还是老实投降!毕竟我们巫女不想杀你!”
“哼,让朕投降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李凌天此次前来,就没想过要回去。出海杀怪木暖春和霍思良对他的刺激与打击不可谓不大,他就如得了狂犬病,达到见人就咬,见人就杀的地步,现在更是自杀式攻击到敌后方。
一大群拓金兵从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