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催促着还在给她束发的林渐深。
这般白日宣淫的事情,做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这会儿耽误了正事,就叫人羞赧了。
“都是自己人,叫他等一等也不碍事。”林渐深仍旧不紧不慢,站在叶时薇的背后,慢条斯理的给她梳着发。
“哎,这头发我自己来就好,跟你自己的师弟,还摆什么架子?”叶时薇拨开林渐深的手,三两下就搞定了一个简单的发式。
“殿下倒舍不得叫人等。”林渐深斜瞥了叶时薇一眼,见她只顾着对着镜子瞧自己,一付毫无所觉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这小性使的真正徒然,便也笑道,“那便走吧,殿下陪着我一块去。”
想不出名字的一章
连云得了下人的通传,先两人一步坐在正厅等待,正是心中惴惴,原以为能先和大师兄见上一面,待见得王女殿下竟一同前来,诧异之余更添不安。
连云自小和林渐深一块长大,对他这位大师兄的性子,最是了解不过。
庄里人人都说是大师兄感念他救命之恩,愿意为他引荐王女,他是‘救命之恩’的当事人,深谙林渐深的为人,心里却一直觉得未必如此。
此刻见得挽着俊美王女殿下走出来,一付伉俪情深样子的林渐深,心中更是怀疑,便垂着眼睛,见礼之后,只和林渐深叙话,并不去看旁边的王女殿下。
叶时薇被林渐深拉出来见他那师弟,本就是无可无不可的事情,初见之下虽然有点诧异于眼前男子脸上的伤疤,却也知道这会儿装也得装出好修养来,便目不斜视,嘴不多问的正襟危坐。
好在这位师弟也不是多事之人,只规规矩矩的与林渐深说话。
原以为并不用客套许久,可等叶时薇坐在边上发了会呆,便让林渐深支使出去自己玩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说是要自己作陪,却敢情林渐深还有些私房话要和这位连云师弟讲?
叶时薇一走,正厅里两人原本客气疏离的气氛就陡然为之一变。
“大师兄,你叫我进这王女府,是何道理?”刚刚还规矩着的连云,一转眼,就有些咄咄逼人起来,“你该晓得,我并不贪慕……咳,王女殿下。”
“话别说的这么早,殿下的好处,你尚未尝过,怎知道贪慕不贪慕?”林渐深瞧了一眼他这一脸正经的师弟,笑道,“你怕什么,总归是好事,不叫你吃亏。”
“我却不太信你。”连云半点也不跟林渐深客气,冷笑一声,脸上的伤疤一抖,更添几许煞气。
林渐深不由得在那伤疤上多看了两眼,虽说再来一次,他还是一样会拉连云来给他挡鞭子,可到底,对这个师弟,他心中有愧。
平心而论,若不是那道碍眼伤疤,连云也是个相貌清秀的男子。
“信不信由你,我当日说了,我害你毁了容貌,日后必有回报,话放在这了,六王女是不是你的良配,你自己看看再说吧!”
连云嘴上说着不信林渐深,人却是在王女府住下了,俊美的王女这般经常的在眼前走动着,林渐深又时常在他面前显摆王女的宠爱,他那因着毁容而逼着只得如枯井一般的心思,竟也渐渐活络起来。
在连云想来,如林渐深这般貌丑霸道的男子都能得王女爱重,他自己又比大师兄差在哪里?
然而连云动了心思,却并不去找林渐深,而是在寻摸着机会,自己个儿就凑到了叶时薇的身边献殷勤。
一来二去,也渐渐和叶时薇熟悉了起来。
但叶时薇本就没有旁的心思,只把连云当自己正君的家人那么看待,兼着连云常年是一付云淡风轻不苟言笑的模样,就是三番两次的和叶时薇在王女府内偶遇叙话,也不像旁的小公子那样娇软做作,仍是站的直直的正经的说话,一时竟没叫叶时薇觉出什么不对来。
林渐深在王府经营了许久,连云的举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皮子,何日何时他这小师弟与他的妻主说了几句话,都一一不落的传到他这里。
对于连云的擅作主张,林渐深虽不喜,却也不算恼,他既然叫了连云来,就是真打算把人弄进王府的,又不是糊弄他,若师弟自己就能成事,倒省的他动作了。
偏连云有意,叶时薇却是个棒槌,日日的这么偶遇着,竟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阵子,连云那着急上火却又不敢造次的模样,直 叫林渐深见着就好笑。
直到此时此刻,林渐深才真正下定了决心要全力助连云成就好事,他这师弟,虽对他心有芥蒂,却性子简单,不做作,好拿捏。
这边林渐深心里翻过了几遍计较,那边连云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这番大刺刺的杵到叶时薇跟前去,林渐深袖手旁观,可见他这大师兄是真心想和他做兄弟,不管是因为他毁了容貌不易得宠也好,还是因为他智谋手段样样不及师兄好掌握也好,王女殿下枕边人的位置,他确实心动。
不过这些日子连云看的明白,叶时薇是真心爱重林渐深,他要想成好事,还真非找他师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