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看出来,顾泽能比你蠢吗?”慕瓷笑了笑,语调慵懒。
镜子里,顾笙脸色惨白如丧考妣。
慕瓷打开水龙头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大概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手上好像还残留着沈如归的味道以及粘腻感,又再洗了一遍,最后才用纸巾擦干每一根手指。
“说明什么?”慕瓷歪着头看向顾笙,笑眼弯弯,“说明……说明他爱我呗。”
无数种乱糟糟的念头在脑海里七窜八跳,顾笙疯了一样尖叫,“你也配!哥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不许说!”
慕瓷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准备绕过顾笙出去。
“你给我站住!哥哥和那个人起冲突都是因为你!”
“那你赶紧去拦啊,把我堵在洗手间是闹哪样。”
顾笙不依不饶,她扯住慕瓷的手,却反被慕瓷折着手臂连人带包一起扔到了墙角,就像贺昭说的,慕瓷以前上学那会儿是混过的,没少打架,顾笙这种被宠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像纸糊的似的,轻轻一推就倒。
顾笙崴了脚,白着一张脸骂慕瓷,慕瓷当没听见,整理好礼服,拉开洗手间的门离开。
慕瓷以为顾笙会立马去跟顾泽告状的,哪知道她会跟过来,不顾场合从后面狠狠推了她一把,她没设防,整个人都都被推得往前倒,撞倒了半人高的香槟山。
刹那间,玻璃杯的破碎声响彻大厅,激起阵阵回音。
琥珀色的酒淌得到处都是,一地狼藉。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吸引,集中在慕瓷身上,这场刚开始不到十分钟的订婚仪式也戛然而止。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慕瓷浑身被酒泼得湿透,液体顺着裙摆往下滴,头发也湿的。
“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顾笙捂着嘴惊呼,连忙过去扶慕瓷。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她贴到慕瓷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慕瓷耳边讽刺,“就算慕家十年前就破产了,那你也当过十年的豪门小姐吧,这点教养都没有,是爸妈都死绝了吗?哦,我忘了,你啊,可是被亲妈痛恨的扫把星,你九岁生日那年,也就是你爸车祸去世当天,宁阿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你一巴掌,问你,你怎么不去死啊?诶,不对,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我怎么知道的呀?当然是……哥哥告诉我的,哥哥只是可怜你,他拿你换回了我,所以对你有那么一点愧疚而已,你把他的愧疚当成爱,爱你?真是笑死人了。”
顾笙满意的看着慕瓷的脸色一点点发白。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帮慕瓷擦脸,一副关心的模样,“没伤着吧?带备用的衣服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慕瓷站起身,轻轻吹了吹手心,微微垂眸,“要扶就扶稳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小姐是在推我呢。”
周围一片哗然。
顾笙当众挨了一巴掌,眼睛很快就红了,在场和她相熟的富家小姐涌过去安慰她。
所有人看着慕瓷的目光,都是鄙夷的。
忽然,人群之外,传来一声温柔的、不太确定的声音,“……小瓷?”
说话的人是今晚的主角,气质姣好,温婉恬静。
她身旁站着一位脸色煞白的贵妇,保养的好,瞧不出真实年纪,在慕瓷侧首看过去的瞬间,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像丢了魂似的,丈夫皱眉询问,妇人回过神,牵唇低声安抚。
慕瓷扶着额笑出声。
难怪那位贺先生认识她。
这要真算起来,她还得叫一声姐夫。
“对不起啊焉夫人,我真是无心的,”慕瓷轻声道歉,眼角的笑意清淡虚无,“您心善,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
二楼,休息室。
“慕瓷,你阴魂不散!闹到依依的订婚宴到底是想干什么?”焉夫人宁倩像看仇人一眼看着慕瓷,毫无人前的富贵优雅。
慕瓷还穿着一身湿衣服,沾满了酒气,坐在沙发上无辜眨眼,“我不知道是订婚啊,有人说这里办丧事,我饿了,偷偷来蹭顿饭。”
“你看看你尖酸刻薄的样子!”宁倩气得嘴唇颤抖,“慕瓷,你的心怎么这么坏呢?依依是你姐姐啊,你非得害得我和你姐姐都死掉你才甘心是不是?”
“哎,又要死人了吗?”慕瓷轻声叹气,“那我把这件裙子洗洗还能再穿一次,不然多浪费,都是钱呢。”
“混账东西!”
宁倩扬起手要打慕瓷,门外的慕依冲进来把慕瓷护到身后,“妈,您别生气,小瓷不是故意的,是顾家小姐推她,我看见了。”
“那么多人在场,贺家丢了面子,西楼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都是她,都是慕瓷!”
“……他是临时有事。”
“什么事能比订婚重要?他把你一个人丢下,是在打焉家的脸!”
商业联姻而已,彼此心知肚明,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