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审神者没有离开天守阁的第三天,实际上大多数付丧神都还是恍若平常地做着自己的事,除了几振深得审神者信任的付丧神,再没有什么刀剑会去靠近天守阁,即使是粟田口家的短刀们,也被兄长一期一振嘱咐着稍作退避。
然而此刻原该门可罗雀的天守阁前,却出现了一振万万不该的付丧神——鹤丸国永。
他从不会出现在天守阁的大门口,几次进去审神者的部屋都是翻窗走户,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的行为着实不像大家眼中的鹤丸国永,白衣的付丧神只好停在门口微微地笑了笑,明暗中分不清是自嘲还是其它,刚要不请自入地去推门,回廊一侧却传来了声音打断他的动作。
“哦呀哦呀,鹤丸殿这是要私闯天守阁吗?”那是一道优雅及充满了平安风味的声音,鹤丸国永不用扭头去看,便能认出是三日月宗近的声音。
三日月宗近是一振令本丸内所有付丧神都为之头痛的刀剑,鹤丸国永也不例外,听到三日月宗近的话,虽然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但还是脚步微移地后退了几步,看向他:
“三日月殿怎么来天守阁了?”
三日月宗近依旧是一身内番服示人,但缓缓走来的身姿却依旧是优雅的,鹤丸国永想起了三日月宗近陷入暗堕的原因,当下眼神便更暗了暗,沉默着等待三日月宗近走到他身前。
“鹤丸殿能来的地方,老头子倒也想来看一看呢!”
这样说着似乎是玩笑的话语,却不料鹤丸国永没了笑意,金红相间的双眼抬起直直看向三日月宗近:“是审神者让你来的吗?”
看出了鹤丸国永的不对劲,三日月宗近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同样的轻度暗堕,但鹤丸国永生平所遭受的,却让他比起三日月宗近来更极端,也敏感些。三日月宗近只眯起眼睛微笑着,血红的新月都被长长的睫毛模糊了:“不过适合鹤丸殿相同,不请自来罢了。”
这话一出,鹤丸国永周身压抑的气息才稍稍平稳了一些,他又带起了微笑:“三日月殿不像是会在意这件事的付丧神呢!”
听着这话,三日月宗近却略显神秘地一笑:“难道鹤丸殿看起来就比老头子更像吗?”这样说罢,也不等回答,三日月宗近便几步越过鹤丸国永,前去推开了天守阁的大门。
没有人在这附近,可就在大门推开的瞬间,鹤丸国永却有了些心虚,怕被谁看见地扫视了一圈四周,便也不顾其它连忙跟上三日月宗近进入了天守阁。
鹤丸国永想来三日月宗近的行为定不会是自己这样自顾自没有允许的,三条刀派里除了他与小狐丸,早就投入了审神者的派别,想必是知道了审神者的情况,得到允许后前来探望的。
不过让三日月宗近去探望,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鹤丸国永心里怀着疑问,跟着三日月宗近一同上了天守阁二楼,来到了审神者房门前。里边似乎只有审神者一人,鹤丸国永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顿下脚步,明明都是进入审神者的房间,可从正门走,却越发让鹤丸国永觉得忐忑了。
但三日月宗近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情绪似的,只不过刚停下脚步,便在房门木头的地方轻敲了三下。
“请进。”从房里传出闷闷的应答声,不知是审神者本身的原因,或是真如本丸流言般,鹤丸国永只觉得隔着门听起来,审神者的声音的的确确显得虚弱了。
两振付丧神都收拾好面上的神情,一前一后地进入了房间。
“啊!”看见进屋的两振付丧神,审神者大抵是没想到会是他们,看清了样貌后便立马直起斜靠在墙边软枕的背,拉好自己略显随意的衣领,惊讶地看着他们:“三日月殿,鹤丸殿,你们怎么……”
并不在意审神者这样大的反应,三日月宗近十分自然地便在距离审神者不远处的地方跪坐下来,鹤丸国永也随之坐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身边,看着一脸诧异的审神者,回答道:“审神者大人好几天没有出现了,鹤可是很担心呢!”
鹤丸国永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真诚,但审神者还是微笑着向他点点头道了谢,随后便看向三日月宗近。
后者自然感受到了审神者的目光,却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地反问道:“姬君是想知道老头子过来的原因吗?”
鹤丸国永对同行者明知故问的行为只能撇撇嘴、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而审神者却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她原本已经因为小狐丸的原因而放弃三日月宗近这振三条刀的拉拢,但此时他却主动前来,确确实实让审神者有了些心动。
“老头子是受人所托前来,希望能劝说姬君不要再用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净化刀剑的暗堕。”
审神者的面色瞬间便垂丧下来,眉尾低垂眼帘下合,除了失望与失落,便是收紧了手臂环住自己的防御姿势,一副什么也不想听的模样。
这样的审神者倒是少见,鹤丸国永十分感兴趣地盯着她,嘴角又扬起了更大的弧度:“审神者大人是在闹别扭吗?”
三日月宗近也像是附和鹤丸国永的话一般,真情假意地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