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审神者昏倒在房间里的是石切丸,他算着时间在天守阁门口附近徘徊,原以为还要些时候,却不料瞧见笑面青江慌乱地夺门而出,以石切丸作为大太刀的机动,别说追上胁差了,就是叫停都没来得及。
这绝对是发生了什么,石切丸暗暗猜想着这只是净化暗堕,怎么会发生什么其它的事情呢?但心中依旧担心,便连忙抱着孩子赶了进去,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的石切丸却看见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更因为失血而面如白纸的审神者。
石切丸怎会不知审神者会用哪些方法来净化付丧神的暗堕?他原也和其他刀剑想的一样,认为审神者对待成人体型的付丧神,应该会使用亲近一些的方法,毕竟细心的都能看得出来,审神者对此事多少有些急切,但他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种情形。
审神者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让她刚睁眼时看到的都是旋转错乱的景象,她还看不清什么,只感觉自己嘴边抵着什么东西,然后有甜蜜的液体流进口中。她顺势便吞咽了好几口,等到旁边没有再继续动作了,才闭了闭眼,稍稍正常了视界后,侧头看去。
那是捧着碗手拿木勺的石切丸,他见着审神者看向自己,便连忙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微微凑近去问道:“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审神者顿了顿,似乎花了点功夫才明白他在说什么,随后便摇了摇头:“我觉得还好。”她试图去微笑,但看到石切丸依旧担心的神情,想来自己虚弱极了的声音没什么说服力,便又加了句,“只是肚子好饿,到晚饭的时间了吗?”
看得出审神者安抚自己的想法,石切丸只好叹了一口气:“歌仙殿去端来晚饭。”他这样简略地回应着,眉头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姬君为何要用这种方法呢?不是明明有不用伤害姬君您的方式吗?”
果不其然,该来的质问还是会来的,除了不叫她主公之外,石切丸便完完全全像审神者一派的心腹一般。被关心的她自然不会对石切丸难有的怒气而不悦,她只是抿着苍白的嘴唇笑得温柔:“即使是刀剑,即为人身,便是有人的情感,我就算再着急,却也不能为此而辜负了你们。”
石切丸沉默着,他与一期一振同样,在为审神者健康着想和刀剑男士的感情之间犹豫着。他无法反驳审神者的想法,因为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或是单纯的接管本丸令刀剑效忠,她也是真真实实地为付丧神考虑着。
咽了咽口水,石切丸好不容易挤出了话语:“……需要被您净化暗堕的付丧神都经历过那样的前主,他们能分清到底是真情或只是不得已之为。”
这话说着实在太没有说服力,即使是石切丸自己都不能相信,审神者便更是苦笑看着石切丸,倒也没说信与不信的问题,只是说着:“那怎么会是不得已呢?不得已的事情我早就做了,如今只是稍微困难一点的选择罢了。”
——“那主公应该聪明一些,做点明智的选择。”
说话的不是紧抿着嘴不知该怎么回答的石切丸,而是打开门走进来的歌仙兼定,他的面容比上一次的生气还要难看,手里捧着的一碗热粥也忍不住有些重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看到有人如此生气,原本还揪着眉头的石切丸倒是感觉轻松了一些,端过初始刀放在一边的热粥,小心地吹凉着喂给审神者。
原先审神者还因为着歌仙兼定的怒火而没敢张口去吃,但她实在是饿了,又因为石切丸向她投来的放心目光,还是一口一口地吃了进去。
没得到审神者的回应,自己沉默了片刻的歌仙兼定还算是冷静了一些,继续说道:“没有刀剑会觉得您做得不对,或是埋怨您的!”歌仙兼定这样强调着,“若不愿的是付丧神,那便算了,他们总会自己开口。但他们什么都没说,反倒是您自己做主了……若是今日的岩融与笑面青江知道,怕是要这辈子都暗堕着。”
审神者摆了摆头,示意石切丸先停下动作,自己则是看着歌仙兼定,拧起眉头用哀求一般的眼神:“所以你们不要说出去,好吗?”
这话同时也是对着石切丸说的,但后者并没有先去回答,在歌仙兼定来到屋内之后,石切丸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于是他沉默着,等另一振付丧神先去开口。
歌仙兼定总算是去直视审神者,他目光灼灼,反问道:“如果我与石切殿答应主公不说出去,那么主公可以答应我们不要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石切丸被牵连到主仆二人的分歧中,虽然他的确也是站在歌仙兼定这一边的,但的确感觉有一些为难,却还是在审神者将目光投来时点了点头,算是附和着歌仙兼定的话。
被两振付丧神一同针对的审神者维持不住笑容,面容苍白着皱起眉头,耷拉下眼尾,石切丸再喂到她嘴边的热粥也不张嘴去接了,眼眶逐渐红了起来,盈盈的水光泛起,在似乎即将要流出眼泪的时候却是一个侧身,不顾那边手还包扎着绷带,便压了过去。
歌仙兼定坐得有些远,起身过去又来不及,好在石切丸赶忙伸手将审神者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