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的声带,可无法抵达干燥荒芜的深处,季星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玻璃与大理石的碰撞声让杨笑笑右眼皮一跳,心跳快了一拍。
他失去的时间已经太多了,多到他现在连多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候。
季星阑直接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你是不是几年前有碰过我手机?”
杨笑笑被一团黏糊糊的怪物自下而上舔过,浑身寒毛竖立,她依然带着微笑的面具,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碰过你手机?”
在车上时季星阑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例如“宫欣”关闭了朋友圈;例如在“宫欣”拉黑之前他想跟她视频或语音,可“宫欣”总会左闪右避拿借口推脱;例如“宫欣”的语句偶尔会变成繁体字;例如很喜欢用表情代替文字的“宫欣”连emoji都用少了。
——这些细节原来都只被他当成是“宫欣”对他依然有埋怨了,或者“宫欣”太忙了,才会对他忽冷忽热。
他患得患失,只能埋头进高强度的训练中,盼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让他们度过冷战期。
他想都没敢想过,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手机早就被人动了手脚。
而能在五年前接触到他手机,除了奶奶,只有杨笑笑了。
奶奶连听粤曲都依然使用收音机,怕是连他手机怎么开都不知道,那么有能力搞出这么一场大龙凤(*约等于很精彩的大戏)的,就只剩一个人了。
季星阑抿着嘴角,用以前从未有过的认真看着眼前的发小。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杨笑笑的笑容这么让人寒心呢?
67.骗徒(二连更)
杨笑笑喜欢季星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阿爸说村里的豆腐花阿婆家里很惨,说他们年龄相仿,让她多和季星阑一起玩,那一年她小一,季星阑幼稚园K3。(*相当于幼儿园大班)
小小嫩嫩的手牵在她手心里,从小学开始便每天一起上学下学,到沙滩玩沙捡贝壳,到码头看渔船归来,到观景亭看满天星辰,到二楼天台听少年吟唱。
她很早熟,小四时便学会了夹腿,在轻微窒息感中获得高潮时她脑内浮现的是季星阑好看到极致的脸。
有女同学托她送情书或糖果礼物给季星阑,她会先带回家,第二天再遗憾地告诉女同学,抱歉哦星阑不肯收。
这是她的宝藏少年,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不让别人夺走。
可她的少年中三之后不再升学,签了广州的一家公司离开了香港。
尽管没有失联,尽管季星阑拜托她如果有空的话帮忙照看一下奶奶,可她还是不踏实。
季星阑不经常回复她的p,她经常看着信息旁边两个对钩的标志难受不已。
她从奶奶那边着手,因为只要有奶奶的相片或者有关奶奶的情况汇报,季星阑就会很快回复她。
第一年农历新年季星阑没有回家,第二年她一听说季星阑回来过年,年三十捧着妈妈刚做好的盆菜上了山。
季星阑高了好多,季星阑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那双手,如果在她身上抚摸……
杨笑笑吃着热腾腾的盆菜,想入非非。
她再也受不了了,内心迫切地想跟季星阑告白。
沿着木楼梯走上二楼,季星阑温柔似水的声音把她钉在原地。
“嗯,我刚吃完,吃的盆菜,你呢?”
“我大年初二就回来,到时候陪你去吃好不好?”
“我好想你啊,你要乖啊。”
“嗯,你也新年快乐。”
谁?季星阑跟谁拍拖?!
是哪个贱货抢走了她的少年?!
她珍而重之这么多年的少v年,到底被谁抢走了?!
指甲在木扶手上抠下的木屑倒插进她的指缝,可手指上的痛感遠遠不及她内心被妒火炙烧的剧痛。
“笑笑,你在这干嘛?”和恋人打完电话的季星阑在楼梯拐角看到低着头的杨笑笑。
“啊,我切了雪梨,想上来喊你一声。”
杨笑笑闭着眼,再次睁开时已经看不出她怨恨扭曲的模样。
多年来的情意在时间洋流里,不经意地,竟变成了诡异压抑的抽象画。
她之前只用p,经过这件事情后立刻注册了个微信加了季星阑,不过季星阑也没有怎么发朋友圈,她没能抓到蛛丝马迹。
杨笑笑那段时间每天都在患得患失里度过,连奶奶那都不再经常去了,随意接受了一个追求者谈起了不走心的恋爱,做爱的时候都想着如果现在压在她身上的是季星阑该有多好。
奶奶对她不设防心,她陆陆续续偷了几件季星阑留在奶奶家的T恤,夜里穿着不停自我安慰。
可每一次过后,空虚感和怨恨感会愈发强烈,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恨之入骨。
这种诡异疯狂的痴迷和怨念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季星阑签了新公司准备回香港,杨笑笑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