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了场秋雨,绵绵密密的,很是沁凉,冰冷的细雨钻入鼻腔,直让人心底发颤。
一匹白色的骏马飞驰而过,溅起水花无数,直奔永安大街,沿途的小商贩们见了,都道又是哪个富家子弟。
一路到简仪王府门前停下,吕丹扶浑身都被雨水淋湿,玄黑色的长袍紧贴在身上,下摆不停滴着雨水,他毫不在意,径直往碧云小筑走。
女子身着鹅黄色的秋衫,发丝未束,打着一把油纸伞,独自站立在荷塘前,注视着满池落败的荷花。
“苏玉柒。”
清冷磁性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身子猛颤了下,半晌,缓缓转过身,行了一礼,“给世子爷请安。”
吕丹扶转过身,淡声道:“走吧。”
她抬起头,神情怔愣,身形未动,还在犹豫。
吕丹扶回首,狭长的美眸紧盯住她,仍旧淡淡地开口:“如是你还念及卿卿对你的恩情,就跟我去见他。”
她喟然,低头应诺:“全凭世子爷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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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黛卿昭阳宫未央宫两边跑,周平帝和陈皇后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
她心中焦急,可没有太医医治,她就是照料的再体贴入微,也是徒劳无功。
拓跋溟楠那个小人不准任何太医为帝后探病,仅凭略懂医术的落风和几个医女,两人迟早支撑不下去。
她坐在窗前,按揉着微痛的太阳穴,思量对策。
“你们凭什么拦我,一群贱婢,让本小姐进去……”
不甚清楚的叫喊声从窗外传来,声音有些耳熟,久久不散。
她索性站起身,“这里是未央宫,何人在此喧哗?”
一名宫女走过来回话:“回郡主,有一个女子,自称是简仪王府的二小姐,吵着要见您。”
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原是吕瑞芳,她来干什么?
不,应该说,她怎么进宫来的?没有对牌,更无人召见,她是如何进宫?
心下疑惑,她想着不如见见她,看她要说些什么,遂命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吕瑞芳趾高气昂地走进来,一袭撒花水雾百褶裙,头上戴着两支金海棠珠花步摇,打扮得十分奢华贵气,加上她脸上春风得意的表情,全日不似平日做派,让吕黛卿不禁心中生疑。
“哟,妹妹的肚子这么大了。”她阴阳怪气地道。
吕黛卿抬首睨她一眼,不耐烦地开口:“你要是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就趁早给我滚。”
吕瑞芳气结,转眼似乎想到什么,又笑起来,走到吕黛卿面前,掩唇道:“妹妹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利,不知过段时间之后,还能不能像今天这般硬气呢?”
吕黛卿听出她话中有话,皱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吕瑞芳走到一边的小榻旁坐下来,拿起案上放着的茶点送进嘴里,勾唇道:“什么意思?呵,不妨告诉你,免得你还傻傻地蒙在鼓里,我已经搭上了新帝的大船,待敬王登基,我就是御诏亲封的郡主。”
想起到时的风光,她双眼都喜悦得微微眯起。
吕黛卿挑眉,故意刺激她道:“你怕不是梦做得多了,精神混乱吧,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对拓跋溟楠那么有用?”
吕瑞芳果然被她刺激到,眉头一竖,站起身大声道:“凭什么?就凭我帮他除掉太子!要不是我趁乱偷了太子府的军力分布图,他怎么可能顺利控制太子府?”
军力分布图?
吕黛卿一怔,那不是放在哥哥书房里的东西吗?太子府的守卫向来由哥哥负责,里里外外如铁桶一般,她就说,拓跋溟楠怎么会突然钳制住太子,原是吕瑞芳这贱人在作怪!
怒火中烧。
她抬脚照着吕瑞芳的膝盖就是一脚,厉声骂道:“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帮着外人祸害自己家人,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给我按住她!”
未央宫的太监宫女大多被换成拓跋溟楠的人,此时纷纷犹豫地无人上前,可落风四个是死忠吕黛卿的,几步上前按住吕瑞芳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唯有发出凄惨的叫声,她心中别提多后悔,只一门想着到吕黛卿面前耀武扬威,全然忘了这是个不管不顾心狠手辣的主儿,恐惧涌上心头,她知道,吕黛卿真的有可能打死她。
“你要干什么?吕黛卿,你杀了我敬王不会放过你的”她颤抖着声音喊道。
吕黛卿勾起阴狠的笑容,扯了身旁一名宫女裙上的腰带,不甚在意地道:“他本也没想放过我,不差你这一条罪责。”
话毕低下身,把腰带缠上吕瑞芳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勒紧。
吕瑞芳死死拽住腰带,脸色憋得通红,呼吸越来越微弱,她感到自己眼前一片空白,她想,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她还没开始自己的锦绣人生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