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梵妮顿时扑向安格斯,像落水者抓到漂浮物一样紧抱他的手臂,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安格斯,你帮我一起把娜斯塔西娅带走好不好?”
安格斯微蹙眉头,“帮你把娜斯塔西娅带走,带去哪里?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在康里眼皮底下打他养女的主意,让他知道我也有份不得惹一身骚?”
安格斯这么说就是不帮,梵妮闷声道:“你不帮我,我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对娜斯塔西娅图谋不轨!”
安格斯像听了笑话一样,不以为然道:“康里不是那样的人。”
梵妮愁眉苦脸,“我不相信!”
安格斯不急不缓道:“娜斯塔西娅十几岁,虽然没成年,但也不算小,换个地方长大说不定孩子都已经生了。所以康里要对她图谋不轨,早就可以动手了,你应该明白,他不会按照法律规定来行事,成年不成年那是法律定的。”
梵妮无言以对,安格斯仿佛在安抚她,说的话却令她的穴口更加沉闷。没多想,她立刻提出自己的第二个顾虑,“他可能会把娜斯塔西娅嫁给他的儿子!”
安格斯目光一凝,心里忽然有一个念头,他应该帮佐法兰杰斯和斯特恩的联合添一把火,只要夏佐尽早去结婚,郗良这傻子就铁定没戏,铁定是他的。
梵妮见他没说话,当即认定自己的第二个顾虑是百分之百会发生的,天仿佛塌下来了,“安格斯,你一定要帮我!”
安格斯的手臂又被她抱得紧紧的,他回过神来,道:“你是不是蠢?娜斯塔西娅的母亲是谁?夏佐的母亲又是谁?单是想想这一层关系都知道康里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非夏佐的母亲也死了,懂吗?”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容许自己的儿子娶自己丈夫的情人的女儿为妻,除非带着泄恨的目的,除非她没有权力。
梵妮听完,恍然大悟,又搜肠刮肚,找不出可以否定安格斯看法的疑点来,气急败坏道:“那他收养娜斯塔西娅做什么?良心发现?他有这东西吗?一个男人,在情人死后还收养对方的女儿,关在家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让她跟外界接触,连书籍都给她看些毫无价值的。为了让她听话,连照顾她的老婆子都会时不时给她灌输‘尊敬的法兰杰斯先生便是你的上帝’之类的东西,就像培养傀儡,他到底为了什么?”
安格斯一顿,听梵妮这么说,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梵妮怔愣,“什么?我不知道。”
“傀儡。”安格斯拿着书,继续翻书页,其实一个单词都没看。
梵妮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问:“为、为什么……他、他要傀儡……做什么……”
安格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她说明白了,要是不说未免太对不起她愚蠢的善良。
沉默许久,安格斯言简意赅说道:“法兰杰斯需要联姻。”
这一刻,梵妮才知道自己是需要第三个顾虑的,如果这第三个可能由她说出来,那么安格斯会不会也像否定前两个那么直接?可是,这是安格斯说出来的,他肯定了,她一点儿也拆不了他的台。
“安格斯,帮我……求你了……”
“要带她离开不难,问题是要带她去哪里。”
梵妮又一怔,安格斯轻声说:“仔细想想,你所能想到的地方不是有安魂会就是有康里,无处可去。何况依你所言,她现在应该很听康里的话吧,会愿意跟你走吗?”
事实上,如果能有去处,能有一个属于那个女孩的容身之处,不用等到梵妮来开口,他自会行动,因为那个女孩于他而言也有点意义。
梵妮难过地皱起眉眼,“难道我什么都不能帮她?”
安格斯挑眉,“帮?想要帮人有千万种方法,为什么你会觉得带她东躲西藏是在帮她?”
“那我该怎么办……”
这他怎么会知道呢?安格斯摸着洁净的下巴故作思忖,“你在她身边,服侍她,陪她玩,让她过得开心就是了。”
“可联姻怎么办?要是真得嫁给霍尔·法兰杰斯怎么办?她肯定不会开心的……而且,霍尔·法兰杰斯今年都——”梵妮顿了顿,掐指一算,声量拔高了些,“他都跟你一样老了!我的娜斯塔西娅才十六岁!”
安格斯及时用手挡住,几滴唾液喷溅在他手心里,他选择沉默。
“你没话说了?我是不是中伤你了?噢,没错,郗良跟我一样大,今年才十九岁呢……”梵妮一双眼睛像染了血一样,难以置信又直勾勾地盯着安格斯,像是审判,“安格斯,你喜欢玩弄小女孩,所以你觉得娜斯塔西娅将被迫嫁给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是毫无问题的,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
安格斯简直百口莫辩,决定给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卑鄙无耻,唇角勾起一个亦正亦邪的弧度,讥讽道:“你不觉得从刚才说到现在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吗?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娜斯塔西娅嫁给霍尔·法兰杰斯不会开心?他的年纪b起她是有点大了,但他看起来仍像我一样年轻英俊。你只是因为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