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沉浸着红酒醇厚浓郁的香气,酒精令约翰·哈特利骤醒。
再可怜这个女孩被脱掉了衣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杵着不动,任由她豪迈糟蹋酒和画。已经怀孕了的人怎么能喝酒?他们需要她的身体干干净净、健健康康,这样才能孕育出一个健康的孩子。
约翰微蹙眉头走近了一步,一心涂抹画中裸女性部的郗良如遭电击般弹起来,抄起空酒瓶指着他,“你要干什么?”
她一直悬着心防着他们呢。
约翰无奈,“你不能喝酒。”
杰克终于反应过来,看向身边几个浑然不觉自己有错的人,低声道:“你们怎么不拦着?”
“不知道啊!”他们低声道。
不能喝酒不能喝酒,郗良听得烦了,将手中新开的红酒咕咚咕咚喝下,约翰难以置信又走近一步想抢下她的酒,迎面一个空酒瓶扔来,约翰侧身避开,酒瓶砸在杰克等人跟前。
约翰眉头蹙得更紧,看着女孩只觉她像条被惹恼的毒蛇,直接立起来吐着蛇信子。
“走开!”
郗良愤怒地继续抄起地上的空酒瓶,一个接一个砸向约翰,他一一躲过,身后一片狼藉。
“天……”约翰叹为观止。
“医生……”在场众人在玻璃炸裂的声音中恍惚回过神来。
郗良抱着还没喝完的酒,眼神冰冷充满敌意,哪里还有刚才平静温顺的模样?
约翰太阳穴突突跳,年近半百他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人和事,艰涩道:“你冷静点,先把酒瓶放下。”
郗良怎么肯听,她将酒瓶抱得越紧,紧得颤抖。
“我为什么要放下?放下了你要拿走是不是?别想跟安格斯一样骗我!他人呢?我要回家,叫他跟我回家!”
约翰思忖着,试探x地说:“他去忙了,你恐怕得在这住几天。”
“我不要在这里住……”郗良魂不守舍地摇摇头,“他不能把我留在这里……我要回家你听到没有?叫他跟我回家!”
“等他回来了就跟你回家。”
“他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你骗人,你们都是骗子!”
意识的迷茫像潮湿的清晨浓雾,郗良只觉跌跌撞撞怎么也走不出去,浑身濡湿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雾气所致。这种感觉,让人难以忍受却无能为力去改变,只有身心俱疲的厌恶。
她哭着视线四处摇晃,找不到出路,出路在他们身后。
约翰指着被扔在墙角的黑色行李箱,“那是你的衣服,你是来这里度假的,等假期结束,安格斯就会来接你回家,你就能带上你的衣服回家去,明白吗?”
郗良啜泣着投过去狐疑的目光,约翰小心翼翼诱哄道:“知道什么是度假吗?就是你住进一个宽敞舒适的大房子,这里什么东西都应有尽有,还有一群仆人伺候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想应该b你一个人住在偏僻的小房子里好得多。”
其他人连忙附和道:“我们都是你的仆人,会好好伺候你的。”
郗良一动不动,无动于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从她有记忆就是这样过来的,在江家里什么事都是阿秀在c劳,在伺候,只有她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她会帮阿秀分担一点。
可阿秀对她没有感激,有时阿秀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阿秀伺候她并非伺候得真心诚意,书里忠心耿耿的仆人是不存在于生活中的,她不相信眼前这些人会好好伺候她,他们一定心怀鬼胎。
木然走到墙边的行李箱前,郗良防备地看着他们,颤着手打开箱子,满目熟悉的黑色,拎起来全是安格斯给的黑色裙子,她难以言说地哭着。
她讨厌裙子,不管多长的裙子,安格斯只需要撩起她的裙摆就可以强奸她。以前江韫之给她缝制漂亮裙子时的喜悦再也不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约翰神色复杂地走近她,这一回,她不再朝他嘶吼,瘫坐在地上认命般哭着,在约翰走得更近时,她哭着俯身将脑袋埋进自己的裙衫里。
郗良浑身无力哭个不停,约翰顺利靠近她,默默拿走红酒,放任她哭,吩咐人打扫,准备午餐,收拾酒柜里的酒,一切算是平静下来,如果她孩子气的哭声不算在内的话。
站在大厅门口,看着手下将酒柜里的酒用推车推出来往地下酒窖去时,耳边还回荡着孩子气的哭声,约翰轻叹一声。
杰克望着还趴在箱子里哭的女孩,不可思议道:“这就是怀了孕的女人吗?都这么不可理喻吗?”
约翰淡淡道:“当然不是。”
“可她也太能哭了。”
“不知道她原来是什么样,但如果是因为安格斯强奸她害她变成这样,我们也只能受着了。”
杰克不禁嘀咕道:“安格斯也真是的,心甘情愿跟着他的女人又不是没有。”
约翰冷冷苦笑一声,“也许这就是他身体里流淌的东西吧,只怪我没能把他教好,到底还是让他变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