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不过是当权者的统治手段,安格斯不需要将别人的统治手段奉为真理,因为他生来就不是被统治的对象,在某种层面上,他也是当权者。
“她同样不需要婚姻,也不需要你。”佐铭谦不留情面,一针见血道。
安格斯懒得再和他说下去,把手放在被子上,隔着被子轻抚郗良的小腹,“昨天我没来得及和你说,她怀孕了。”
佐铭谦的脸色倏然有些青白,惊愕镶在晦暗的瞳孔里,喉咙里蹦出无数个简短的问句在争先恐后地蹿着,最后艰难地问出率先挤出来、遥遥领先的三个字——
“是谁的?”
“当然是我的。”
“你确定?”
安格斯白了他一眼,“你那可怜的表哥根本就没碰过她,我当然确定。”
佐铭谦看着郗良不安的睡颜,微微失神,“是吗。”
安格斯冷笑一声,“呆子,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有孩子?”
佐铭谦将目光移到安格斯脸上,骤然冷厉如冰锥,嗓音沉冷道:“你要孩子也不该是她生的。”
安格斯端详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难得的怒意,讥讽道,“忘记你那个被她弄死的情人了?”
“不关你的事。”苏白尘也不是他的情人,他不能理解安格斯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暧昧。
“现在你还要带她走?”
佐铭谦诧异一瞬,有些别扭地说:“等孩子出世……可以还给你。”
“你是说她还是到时候出来那个?”
佐铭谦微皱眉,冷冷睨着他,“什么?”
安格斯笑着,故作为难的样子,“这可是一个难题呢,孩子还是她?不过好像也没那么难,选她的话不愁没孩子。”
佐铭谦盯着他看了几秒,在安格斯以为他想动手的时候他淡淡吐出三个字,“你做梦。”顿了顿,不带一丝情感道,“我会安排医生帮她堕胎,从此她和你再无瓜葛。”
安格斯冷不防被将了一军,难以置信地凝望佐铭谦,自是没料到他可以这样决绝,但要说意外也不是那么意外。
“……你得先过问她的意愿吧?”
“是你奸污她,她不可能会要这个孩子。”
堕胎、奸污,这一个又一个令安格斯想笑的词,就这样从佐铭谦嘴里说出来,他感觉自己在经受佐铭谦的审判。
一旦认下罪行,他就会失去郗良,失去和郗良的孩子。
安格斯遗憾摇摇头,他念在曾经相识一场的情分上,对这呆子已经足够手下留情,谁知道呆子想快刀斩乱麻,一点情面都不给。
安格斯作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也跟佐铭谦在一起结伴生活过,还b他大十岁,在年龄上经历上多少可以算他半个长辈,因此还是能摸得清他的心思的。昨天见面之后,安格斯十分确定,佐铭谦喜欢郗良,但他终究是个呆子、胆小鬼,遮遮掩掩不敢承认,想要回郗良还得用兄妹这种可笑的借口。
深吸一口气,安格斯冷着一张脸道:“你最好清楚一点,我没关着她,她不情愿的话是有大把时间和机会摆脱我的,但她没有,她就在这,当着我的面杀了自己厌恶的未婚夫,她选择了我,也选择了给我生孩子。”
佐铭谦下意识反驳道:“她不在这你让她去哪?”
话一出口,看见安格斯嘴角掠过一丝嘲笑,冠冕堂皇的话语都在顷刻间轰然坍塌。
安格斯笑而不语,佐铭谦万念俱灰。
“她什么都不懂,你对她做的事,她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让她嫁人,还跑人生地不熟的国家来,不是找死吗?”安格斯轻而易举扭转了局势,“夏佐,你口口声声说她不需要我,可惜事实是,没有我,她恐怕早已是具无名尸。现在你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是她的哥哥,要把她占为己有,让她和我再无瓜葛,过河拆桥这么干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看着佐铭谦复杂的神情,茫然的双眼,安格斯无法相信他心里没有郗良。
果然是个呆子,更重要的是,他还从不介意别人喊他呆子,由衷不介意,这种人不是心x宽广境界高人一等就是名副其实的呆子。
佐铭谦这个r臭未g的年纪显然还不能谈心x。
安格斯看着那副熟悉的呆样,幽幽起身,抓住被子一角轻轻松松一掀,郗良白皙纤瘦的身体在深色的床单上更加显眼,雪白肌肤透着樱粉映入佐铭谦的眼帘,他微一错愕,别开了脸,余光还看得见赤裸的娇躯,他干脆闭上眼睛。
只是一瞬间,郗良宛如祭品躺在床上的模样还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莹白的身体笼着融融的柔光,双乳满是被抓肉的红痕,平坦的小腹似乎还在痉挛。
安格斯对他非礼勿视的自觉不甚满意,深邃的眼睛在看向郗良时陡然炽热起来,喜爱的意味和占有的欲望毫不遮掩。
“夏佐,要带她走,就先把她变成你的,直截了当点,说不定我会成全你,但别哥哥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