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罚

    又逃课。

    这次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下午全翘了，连个人影都不见。

    不对。

    姜旭打开手机，一个小时前发的微信还没回，她平时都回得可快，姜旭突然琢磨过味儿来。

    出事情了。

    他当即请了假，只说是家里有事，请了事假。好学生也就在这种时候方便一点，省了遭什么盘问。

    他有点烦躁，总觉得惴惴不安的，这小姑娘，出事情怎么就不会说呢。周围她会去的地方，网吧游戏厅小饭馆全跑了一圈，没见着人影，  姜旭火急火燎地就往她家跑去。

    敲了几声门没人应，姜旭正要走，却看到地上有一滴血，他眼都要红了，又急着敲门。

    先是报了警，又打电话找人查房子，转了一圈才查到房东手机号，找人拿了钥匙来。

    他打开门，被眼前的场景弄得心里紧揪起来。

    屋里一片狼藉，小茶几上的东西全被扫在了地上，玻璃渣子纸张随处都是，还有一个摔破的酒瓶，就是这上边带了血。

    却不见她。

    房子不算大，走几步就能看完，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忽然，听到一点点微弱的抽泣声，姜旭敛下一点点心里的暴躁，向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在衣柜里。

    他伸手要拉开门，却被里面的人死死扯住，“是我。”

    “…你怎么…”里面的人松了一点力道，透进一点点光，姜旭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她又拉了回去。

    “开门。”

    “不要。”

    “开门。”姜旭语气更严厉些，可里面的人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

    “不要！你不许过来，你走开！”

    明明还哭的厉害，说话声音都是颤的，非得要把自己关起来，见谁都想着咬一口，也不知道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姜旭也不再逼她，揉了揉眉心，压下因愤怒暴起的青筋，叹口气，反正还多的是收拾的机会。

    “受伤了吗？”硬梆梆的口吻，哪儿是安慰人。

    “没，没有…”

    姜旭放心了些，她乐意哭就自己哭吧，他准备去把房子里收拾收拾，看看要不先给小丫头弄点吃的。

    可脚步声刚响起，衣柜里的人儿又不乐意，声音闷闷的。

    “…你别走嘛。”

    姜旭心头被她叫得一软的，也舍不得凶了，真不知道自己是在养个小m，还是在养什么难伺候的小祖宗，他只能温声安抚，“好，我不走，你想好就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他把房间门又关上了。

    警察来了他简单讲了一下自己知道的，跟警察一起去调了监控，大概是上午的时间，一个黑衣男人拿钥匙开着进去，直到林言欢中午吃完饭要回家休息一会儿的时间。

    林言欢开门见到他，似乎情绪很激动，她的怒气都要从屏幕里跳出来。

    那男人撕扯着把她拉进去，关上门，又过了一会儿，男人捂着头出来的，估计就是被那个酒瓶子砸了，估摸那血也是他的，欢欢还没出什么大事。

    不过他是谁？他怎么会有欢欢的家门钥匙？

    警察大概做了一下记录，说最好还是当事人自己来讲述，才可以清楚了解一些事情经过，姜旭跟他们道了谢，说她现在情绪不大稳定，之后会和林言欢再去警局。

    警察让他尽快，办了会儿手续什么的，又耽误了会儿。

    事情结束，他回去的时候顺便买了一点菜，想着随便给她做点什么吃的。

    天色都有点昏昏暗了。

    他再进门的时候，林言欢还是没有出来，也没有什么声响，他了然地拉开柜门，看见她藏在衣柜的小角落里，周围都是被她弄得乱七八糟，还揉得皱皱巴巴的衣服，长长的头发散乱着，衬着脸蛋格外小，秀气的眉毛连睡着的时候都微微蹙着，眼角还有点湿润着，可怜极了。

    路边上捡来的小狗都没这样的委屈和狼狈。

    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到床上，她微张着小嘴嘤咛了一句什么，还以为把她弄醒了，转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他把她鬓边的发拨开，看她晕花的妆，这才是不开门的原因吧，小笨狗。

    林言欢是闻着饭菜香味醒来的，好像是红烧鱼的味道，还有…糖醋排骨吗？她翻身下地就想往外跑，步子还没迈出去，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溜进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是欲哭无泪，她她她刚才真的是这鬼样子吗？？？

    忍住让胸口喘不上气儿的羞窘，她手忙脚乱地套上发带找卸妆，把这么些糟心东西洗得一干二净，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眨巴眨巴眼睛，确认那眼皮儿上的亮片都弄掉了。说来姜旭也是会踩时间，进门看到的就是林言欢的小脸蛋上了水乳，皮肤刚喝饱水的鲜嫩样子。

    其实别有一般风味的，皮肤底子好，细腻又干净，就是额角还有一颗小红痘痘，还怪青春的。眉毛没了修饰，柔和了许多。她平时化妆是喜欢那种带点攻击性的，看着就不太好惹的样子，现在更像个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