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聊上几句,摆了架子也能给你拆下来踩得稀烂接着聊,所以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连一向少食的沈榭都多添了半碗饭。
他知道这顿既是认人也是饯别,难免不舍,走之前给一老一少分别送了两幅画,阿笙的是大鹏展翅图,寓意前途似锦,老大夫的是松鹤延年图,寓意长寿安康。解毒和调理身体的药方老大夫早已写好交给傅明策,叮嘱他看着沈榭每日按时喝药,平时还要多按摩腿,也可以扶他试着走走,约莫三两年就能恢复了。
这些话他没对沈榭说过,担心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傅明策也明白,点头应下又郑重地向二人道谢,不光是谢老大夫为沈榭医治,还有这几个月来他们对沈榭的照拂。
回程路上傅明策没骑过马,一直在马车里陪着沈榭。
沈榭笑他瞎紧张,说我真的不会跑了,你不用这么老盯着我,多无聊呀。
傅明策说是有点无聊,然后把小公子压在身下做了一个时辰不无聊的事,直到人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他才神清气爽地下车骑马去。
抵达陇北傅明策就回营处理军务了,沈榭听下人说沈瑜还被关在王府里,亲自去见了她一面,没成想大半年前还娇滴滴的姑娘竟怀了身孕,瞧着已有六个月大了,满脸羞愧和自责地叫了他一声二哥。
她说自己在书院时就与李家三公子李谦私定终身了,可惜还没等到及笄李家就因罪被全族流放,只有当时在外游玩的李谦逃过一劫,隐姓埋名躲到邺城生活,每个月她都会偷偷去那儿与他私会。
这事三夫人也知晓,骂过劝过都不管用,只能帮女儿瞒着。
后来查明李尚书谋害同僚一案是冤案,李尚书官复原职,族人也都被赦免回京。本以为一切顺利只待李谦上门提亲,谁知皇帝却忽然将她赐婚给素未谋面的陇北王。
沈瑜不愿,在三夫人的掩护下连夜逃婚,在邺城与李谦会合后又继续南逃,可惜仍未能逃过相府的追捕,最后被送到了陇北王府与沈榭调换,又挨了一个多月才等到陇北王回来,向他吐露真相。
“谦郎与家中断绝了关系,一路护我到陇北,知我在王府无恙便去了陇北王的营中应征,如今任七品校尉,虽然官职不高,但也够养活我们母子俩了。”沈瑜扶着隆起的腹部,神色比从前姑娘时要温柔许多,“王爷说要等你回来才放我走,但其实一点儿没亏待我,有下人伺候,大夫也随时候着,吃穿不愁,还允许我去营中探望谦郎……”
沈瑜叹了口气:“我无以为报,只能日日祈祷着二哥早些回来,让王爷得偿所愿。”
沈榭说:“你都知道了?”
“碧兰告诉我的。”沈瑜说,“王爷时常想你,想得厉害就到我这儿来问些关于你的事。起先我还挑着新鲜有趣的讲,后来连爬树掏虫窝子都讲遍了,王爷依然听不够……他是真的很想念你啊,二哥。”
沈榭听完回房独自待了许久,晚上傅明策回来压着他折腾到半夜,他也不反抗,任傅明策怎么喜欢怎么来,特别乖顺。
傅明策问他怎么了,他又埋在傅明策怀里不说,快睡着才提起有礼物想送给傅明策。
“什么礼物,”傅明策问,“床底那些画?”
“……”沈榭在看不见的漆黑中瞪大眼,“你、你怎么知道?你又偷看……”
“谁偷看了,我光明正大打开看的。”傅明策说,“你留在这儿不就是想让我看?”
沈榭哑口无言,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些都是想送给你表白心意的,本来要画九十九幅,还差几幅,没来得及画完沈瑜就来了……”
傅明策嗯了一声,问他为什么是九十九。
“因为,唔……”沈榭有些羞赧,“九九,就是长长久久。”
他想和傅明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沈榭。”傅明策吻着他,“我们再成一次亲吧。”
“不是成过了吗?”沈榭说。
“那是以别人的名义成的,不算。”傅明策道,“我要你以自己的名义,堂堂正正嫁给我,当我的王妃。”
沈榭微微湿了眼眶,说哪有娶男人当王妃的呀。
傅明策说没有就由我来开这个先例,你只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沈榭怎么会拒绝,点点头,又伸手抱紧傅明策吻他,说我喜欢你。
他本是被困在相府的木,受尽苦难与折磨,想为自己挣一份自由,却始终逃不掉任人摆布的命。
恨过怨过,也曾不甘失落。
所幸上天垂怜,让他在北寒之地遇见了温暖的春,苦木终于生根发芽,撑起一片自由自在的天,也开出了最明丽的花。
愿年年岁岁长相守,岁岁年年相伴久,再无分离。
【正文完】χτfгéé①.?οм(xtfree1.)
第19章 番外1 奶味
说是要重新成亲,刚回陇北不久傅明策就接到急报要出兵,只来得及把新轮椅送给沈榭就离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