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逼进,刀锋泛着冰冷的寒光,很快就会割破他的身体,温热的血液流出来,他会在疼痛中渐渐失去生机,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磋磨。
陈枳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我在台下喝酒,不知不觉喝多了,发现脑袋里全是陈枳,他背我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哭 ,问他,你是真的爱我吗,他说他只有我了,不会离开我,会照顾我一辈子。我那时想,就这么一直走吧,永远不要回头,永远不要停。
没有我陈枳该怎么办?他说的,他一无所有,连最后对世间的一点点爱也给我了。
雨滴击打在玻璃窗户上,我的遗书在上衣口袋里,被雨淋湿了,不知道字还能不能看清。我们或许可以私奔到黄泉路上,下辈子我投胎做个漂亮健康的小姑娘,你来娶我,我们生个胖乎乎的娃娃,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他轻轻笑了一声,抚摸着我颤抖的脊背,他说:“好,我等你。”
他抱着我,身体向后仰倒,撞上身后相距不过毫厘的刀尖。我痛苦地大声哭喊,听着他的心跳,金属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屋外狂风暴雨,整座城市像被压缩进了无休止的洪流。所有的话语都开始缄默,情绪像大海涨潮又退潮,想要把我淹死。
他的脸迎着茭白的灯光,折射在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漾起一片晶莹,像澄澈的湖。
我解开他的睡袍,紧贴上他赤裸的胸膛与他拥吻,啧啧的水声混着擂鼓般的心跳声冲击着我的耳膜。他的膝盖顶进我的双腿之间,在我的腿心顶弄。
我感觉到小腹抵上了他硬挺起来的性器,他猛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撕了我身上堪堪蔽体的白T,呼吸声变得急促粗重,望着我的眼神意乱情迷。
他侧过脸去亲吻我的耳垂,一路慢慢顺着脖子舔吻下来,以近乎膜拜的姿势吻到小腹,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件极其珍贵易碎的瓷器。
他把手指放在我的唇间,我伸出舌头卷上去,一根一根悉数舔湿。他收回手向下探去,摸索着按到穴口,试探性的慢慢塞了一根进去,在甬道里快速抽插几下。
我双腿勾住他的腰,他低下头亲吻我的眼睛,扶着挺立抵在穴口处,直接一贯到底。甬道并没有被彻底的扩张过,他就这么直接捅了进来,我疼得哭吟出声,流着泪不停吸气,侧脸贴在床上,曲起手指死死抓住布艺沙发的坐垫。
他挺腰开始快速的抽送,我伸出胳膊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渴望被他贯穿被他占有被他蹂躏,声音沙哑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老公,快一点,用力一点,操死我……”
他一次又一次凶猛的刺入再撤出,在我的体内攻城略地任意驰骋,一次次深入腹地像是要直接把我捅穿。
两具赤裸的肉体抱着融在一起,好像再也不会分开。
他摸到我插进他发间的手,一点一点亲我的掌心。
我以为可以待在只有我和陈枳的象牙塔里,以为自己真的无所畏惧,我告诉自己,有感觉就去喜欢吧,喜欢到没法控制的程度就去爱吧,大不了就是死一次。但是陈枳舍不得,他要我好好活着,想我从此做的每一个梦都是美好的,哪怕那个梦里没有陈枳。
陈枳变得不像那个战无不胜的少年了,他不会再弹奏落灰走调的钢琴,无法在江畔怜悯地说一句众生皆苦,赌我们有未来。他变得卑微又胆怯。
我翻过手掌细细抚摸他的脸,抚过他的眉心,沿着高挺的鼻梁落在唇上,哭腔夹着情欲的碎音,“后悔吗?”
他凑上来贴着我的唇轻轻蹭,我的额头抵着他的。我们的距离是这样的近,他的泪落到了我的眼角,流进我的发间。
他说:“不后悔。”
第十七章(上)
21陈枳
这个夏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和阿清离开我之后度过的前四个夏天一样,没人和我在江岸坐一整天,也没人在天台陪我看日落,空调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的碗筷,电视机上落了灰,已经许久不曾打开。从前阿清夏天总是嫌家里热,坐立不安地绕着风扇唉声叹气,晚上睡觉时我拿着蒲扇给他扇风,扇着扇着睡着了,手一松,扇子砸在他身上,他骤然惊醒,尖叫着钻到床底,我哄了许久才肯出来。后来我们终于凑出钱买了空调,但那时候已经是深秋,我们也没能等到下一个在一起的夏天。
我把自己的时间分成了三个阶段,方醒出现前,与方醒恋爱中,方醒离开后。
方醒离开后,我每周都会给他写信,信的第一句写着,阿清,我的爱人,我永远爱你。投往城中心的绿色邮筒,没有盖邮戳,因为我并不知道该寄往哪里。
我上了所不好不坏的大学,读着不感兴趣的专业,对未来唯一的规划是等他回来。我和他约定过,再次相逢时,都要做回完整和自由的自己,但没有方醒的我永远不可能完整,所以直到他回到我身边之前,这个约定都无法兑现。
大二那年我在学校外边的酒吧做驻唱,有公司联系我说想让我出道,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给公司里的艺人当助理,一当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