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华历一一七年,春和景明。
“甲二十三,出列。”
禁城,司寝监。庭院内,甲等牝犬跪了一地,足有三十之多。我欢喜地从队列中爬了出来,向发话的嬷嬷叩首行礼。
“母狗拜见嬷嬷,给嬷嬷请安。”
这是身为牝犬的自称,为的是时时刻刻地提醒旁人,尤其是自己,是禁城内最卑微的贱奴。
“规矩尚可。”
把头磕出击磬般的声音,奶子紧贴地面,腰肢下沉,臀部高举,双手掰开臀瓣,直把那贱屄和屁眼展示与外人瞧。
能得嬷嬷的一句“尚可”,已是牝犬最高的荣耀了。
“贱屄和屁眼还算粉嫩,只是这胎记嘛——”
我心内一紧。
我生来臀上便有那桃花般的胎记,虽不碍什么,倒底比旁的、臀上洁白无瑕的牝犬差了一些。
这是乾宫尿壶的拣选。身为司寝监的牝犬,此生能够伺候陛下一回,便是我来到这世上的意义了。
02
“不打紧,乾宫要的是尿壶,又不是傀儡戏偶……”
傀儡戏偶,是司寝监嬷嬷们与异兽苑疯医们育出来的新玩意——先折了人的四肢、断了人的筋骨,再以特制的金丝连接,待愈合后,人没了自主的可能,像个傀儡般,依靠旁人的牵引度日。
原是给陛下解闷用的,只育出了一个,却被陛下退了回来——听说是冲撞了元贵妃,把元贵妃吓病了。
说起这元贵妃,后宫怕是无人不嫉恨的。她原是司寝监的一条牝犬,不知哪里得了陛下的青眼,竟被百般宠爱起来,如今连牝犬的出身都不许提了。
“抬起头来。”
我止住了思绪,连忙抬起头来——面上是最规矩的、讨喜的笑,嘴巴大张,舌头前伸,摆出尿壶的姿势来。
庭院中央立着一条牡犬,他的腹部鼓起,想是倒灌了满膀胱的清水。他是嬷嬷拣选的器具,嬷嬷以此考核我们侍尿的功夫。
“你……”
掌事嬷嬷忽地噤了声。旁的嬷嬷们看了过来,俱皱起了眉头。
她们围了过来。
03
司寝监的规矩甚严,动辄得咎,我有些惶恐,不知何处违背了嬷嬷们的心意。
“好像……”
她们压低了声音,我隐约听到了这两个字。
好像?
好像什么?
我不解,但很忐忑——这是一年只有一次的拣选,而我为了能够伺候陛下,已等候了十五年。
我生在华历一零二年的冬天。彼时越氏谋逆,陛下拨乱反正,问罪了一大批与越氏有关的大臣,我想,我大概是那时被没入宫中的。
陛下仁德,留了我一条性命。
“……也好,甲二十三,预备侍尿罢。”
嬷嬷们面上的愁容散去。掌事嬷嬷走到我的面前,亲自考核我的口技。
04
这是特地寻来的牡犬,听说他的肉茎从长度到轮廓,都像极了陛下的龙根。
我欢喜起来。
即便只是含住陛下的拟物,也叫我心潮澎湃。
不只我一人,司寝监的数百条牝犬,都对陛下有着如此的、绝对的爱慕。
我用嘴唇包住了牙齿,以防磕着肉茎。我放松着喉肉,将这粗大的、硕大的仿根整个吞下。
“势如破竹,好技。”
我听着嬷嬷的称赞,心内得意。我苦练了三年,才把喉咙磨得如同真正尿壶的壶口般,好服侍得陛下直捣黄龙。
“尿。”
嬷嬷命道。那牡犬这才敢松开尿关,立时有骚臭的黄浊之液涌来,我大口地吞咽起来,不敢有一滴遗漏。
“屄嘴虽小,接得倒稳。”
平日能得嬷嬷一句称赞已是不易了,今日得了三句,我心内骄傲,面上的笑更自然了些。
“停。”
好不容易灌满的清水,自不会给我一人受用。只听嬷嬷一声轻喝,牡犬便夹紧尿关,再不出一滴尿来。
侍尿的考核已然结束。
“甲二十四,出列。”
我向几位嬷嬷磕了头、谢了恩,爬回了原先的位置。
05
虽只有甲等才有资格被考核,但尿壶的拣选还是费了一整日的功夫。
从三十条一等一的牝犬中选出一只叫嬷嬷们放心的尿壶,也不是件易事。
这还要拜元贵妃所赐。
元贵妃弥氏,曾是司寝监的一条牝犬,却在得了陛下宠爱后忘恩负义。因着她的缘故,自我记事以来,陛下除了尿壶外,便未再受用司寝监送去的任何人了。
她一个人得宠,便要绝了我们的想头。
真真儿可恨。
“跪——”
唱喏声使我回过神来,这是每日清晨必须要行的跪靴礼。偌大的庭院内,数百条牝犬围着中央高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