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氏虽为淑夫人所救,然而胎气大动,正在生死一线。而她腹中孩儿的生父左谦,此时却被五花大绑于一处监房内。
“好久不见,左谦……大人?”
暴虐的黑旗军恭敬地行礼退下,宫人们点亮了房内的灯烛,刺骨的冷水从头浇下,左谦打起了寒颤,却也被冲洗去了身上的腥臊之气。随后一只葳蕤的绣鞋映入他的眼帘,他的头被迫抬起,正对上那双凤眸。
方才那场对昔日夫妻的凌虐,已叫左谦心中有了几分猜测。说来可笑,他此时竟不愿锦帝落入蒙族之手——若锦帝主政,至少能够庇佑阿桃,可若越氏主政,阿桃与他皆会不得善终。
“怎么,见到本宫,竟欢喜得连礼数都忘了?”
凤眸微眯,越氏的眼内满是怨毒。她可没有忘记,当初苏锦是怎样用这个贱奴来折辱她的——即便从前的折辱并不出自左谦的本意,她也必要叫他百倍偿还。
“还是……本宫不该称呼你为左谦,而应该叫你陛下赐名的‘王八’呢?”
如鸾鸟般的雍容之下,朱唇轻启,却偏偏吐出鄙薄的句子。越氏踱了两步,来至左谦的臀后,她眉头微挑,自有宫人殷勤地上前,为她扒开左谦的两股,露出那被黑旗军们撕裂的、血迹已经干涸的肛肉。
“啊呀,瞧瞧我们江王殿下的心尖子,怎么屁眼儿都被cao出了拳头大的洞来了呢?王八,这夫妻一同为奴、共侍一主的滋味如何?”
许久未闻“江王”二字,左谦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过往的温情还历历在目,几乎要灼伤他已经冰凉的心,他不由自主地攥起拳头,身体也颤抖起来。
“放心,本宫会留你一条贱命……毕竟,这‘王八’你当惯了,既做了陛下和菊氏的王八,也不妨做做本宫与江王殿下的‘王八’,来人!”
灭顶的折辱让左谦的身形摇摇欲坠起来。若说锦帝叫他失了为人的尊严,那么越氏便是生生地诛心了——他虽不知“来人”为何,却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可他周身被绑缚,已是为人鱼肉、逃无可逃了。
“这是本宫赏你的小玩意儿,给他戴上吧。”
监房不比别处,宫人们才寻到圈椅,就忙不迭地抬了来。越氏抚平凤袍的裙摆,稳稳地落座,好整以暇地看着宫人们摆弄起左谦——
那是一只精铁打造的铁辔头,左谦被牢牢地制住,一个宫人狞笑着掰开了他的嘴,好叫铁辔头的口处、那根特地制的伪具深深地插入左谦的喉咙。
“唔、唔!”
那几不可闻的悲鸣随着伪具深埋于咽喉。越氏瞧着脚边贱奴的狼狈,心中燃烧着的、复仇的火光却更盛。
苏锦到底落入了他人之手。即便她听闻苏锦已沦落至被可汗cao烂了屁眼儿、甚至被cao得脱肛失禁的境遇,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她只想亲手地、一刀又一刀地剐了苏锦才好。
越氏的眸光收敛。所幸男儿薄幸,待那莽汉cao腻了苏锦,苏锦总有落入她手中的一天,她如此想着,瞥向了匆忙来奏、已跪地待禀的心腹。
“找到菊氏了?”
那心腹自觉立了功劳,脸上露出些喜色,道:
“回主子的话,是淑夫人收留了菊氏那贱人,听那宫的动静,那贱人似乎早产了,生得艰难呢……”
心腹禀奏完,偷偷地瞄向主子。她见越氏唇角微翘,心里也更欢喜了些。苏锦的孽种,若是生不下来最好,若是生下来了,也自有法子叫他同苏锦一块去了。
?
“……头、头快出来了……娘娘!娘娘再用力啊!”
临时抱佛脚自然是不够的。一边翻医书一边找生产的法子也只会叫手脚更忙乱些。正当淑夫人一行煎熬得了不得时,德夫人从前留在宫中的医女寻上门来,这才稳住了福宫众人的阵脚。
“元夫人,你可要撑住……若不然阿媛回来,可要埋怨死我的……”
那医女刚施完针,听到淑夫人这没头没脑的话后,禁不住回头白了她一眼——只是这句透着不详的话,已很叫她主子埋怨了。
菊氏面上已无血色。她甚至已经觉不出痛了,只觉得身上渐冷。福宫虽有参汤吊命,却无止血药材,可她已有血崩之势了。
鲜血溅落。
她听到了那颗不属于她的、心的跳动声,那本该刺入她心脏的利刃,深深地陷在小锦的背部,血色氤氲。
“小……”
“嘘——”
小锦望着她。他舒展开了眉头,似乎是想叫她放心。火光漫开,他竟学着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阿姊今年已经十一岁了,怎么还在哭鼻子呢……”
一股暖流向下涌去。
火光淡去,灯影重重。她伸出手去,立时有人握住,却不是她此刻念着的那个人。
“小、锦……”
她虽说不出话来,手上的比划却易分辨。那扑上来握住她手的淑夫人虽没头脑惯了,但也知她此时再经不得刺激,只哄她道: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