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多谢德夫人,送给本宫这份重礼。”
坤宫殿内,皇后身着一袭朱红绣袍,金线制的凤凰在身后振翅欲飞。梁氏将手中的茶抿上一口,心内叹息这帝后二人烹茶水准皆是暴殄天物,面上也笼着一层笑意,
“为娘娘解忧,是嫔妾的本分,嫔妾担不起娘娘这份重谢。”
梁氏瞧着那宫人捧至面前的玉搔头,玉质算得上是珍品。她对这等金玉俗物向来不放在心上,只是这礼若是不收,又恐皇后心生疑虑,便不再推脱,命身边宫人收下,遂请辞退出坤宫。
“奴婢明白娘娘厌弃左谦之心,”那步辇高高抬起,一向跟着梁氏的贴身侍女因着主子方才的示好而不解,道,
“只是左谦这样好的卒子,娘娘不收归己有,实在可惜。”
皇后与越家因着近些年的骄横甚是让陛下不喜,如今越氏长子被发落,更是下了脸子。皇后在宫中势力亦大大折损,此时正是布局的好时机,却不想主子将到手的左谦拱手让与皇后。
“惹上谋逆的祸事,却让女人顶罪,”梁氏摩挲着步辇上座椅的扶手,低声喃道,“陛下也实在是太好性了……”
侍女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梁氏眼眸深处幽幽着彻骨的冷意,不见其底。
不见其底的幽暗之处,牡犬被彻底地束缚起来,在一片死寂中等待未知的命运。他浑身由鱼皮桎梏,除胸膛上的肉珠与下体的卵丸袒露在外供人赏玩外,其余俱被鱼皮严丝合缝的包裹。口腔处开了气孔,却仍是被口塞堵住,偶尔有调教的嬷嬷拿起刑架旁边的伪具,捅弄其咽喉,迫使其闭气,满足司寝监内之人的淫虐之心。
他的卵丸鼓鼓胀胀的,已是积了半个月无法泄出的份量。孽根不知羞耻地扬起,原本傲人的尺寸却被特地捆束为小小的一截。三日一次的排尿,多有因射精的迫切而无法尿出的时刻,便只好憋涨着等待下一次排尿的到来。
牡犬已是六日不曾排尿的了。黑暗于他而言是永恒的。他不知道今日那让他倍感耻意的孽根会不会亢奋,抑或那调教的嬷嬷能否大发善心地将那孽根搓磨至萎靡。倘若今日再不能排泄,怕是熬不过再下一个三日。
为人的底线,已是他如今难得乞求到的所谓“宽恕”。
他静静等待着今日的释放,耳边是单调的水滴之声,让他存了些念想,却又不足以使他坚持下去,只在无休止的等待中克制着疯狂的念头。
“‘好好’活着,就当是为了……江王。”
在无人看得到的鱼皮面具之下,他几乎落下泪来。
阿钰。
厚重的铁门被缓缓地推开,长裙拖地的迤逦之声传来。他抬头面向那声音的来源,那声音越走越近,最终停在了离他不远处的对面。
熟悉的香气,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却是模糊的、有些绮丽的印象了。
“好久不见。”
鱼皮下的瞳孔猛地一缩。冷艳的、不可违拗的,一如当年那人找上自己,将江王谋逆的书信一封又一封地摆于自己面前,并在最后说明来意:
“若求娶御前女官弥氏,这些书信便不再现于世人之前。”
那是,越家的大女公子。
皇后越氏。
自那日被陛下压于假山高处cao弄之后,锦帝自知闹得太过,让向来薄脸皮的阿桃伤了心,便难得地做小伏低,放宽了界限,许了阿桃出门的自由。菊氏心内本不愿再见外人,却又存着见一见在司寝监受苦的谦郎的念想,每日在御花园内走上一走,以求寻着机会得见故人。
“阿桃……姑姑?”
菊氏本在亭内纳凉,如今的时节已有了暑气,那亭中有从地窖中送来的冰块,倒是极为怡人的。
她许久不曾听见有人这样唤她,过去的旧人或是避之唯恐不及,或是慑于天子不敢造次。她回过头,却见一袭长裙,拖曳着半开的碧桃花。
“娘娘万福。”
菊氏因着日常的涨乳,向来穿的都颇为宽松,这样盈盈一拜,那处宽松的衣襟低垂,倒让梁氏瞧见那雪白的胸脯。梁氏面上微红,一时语塞,倒是身边的侍女心明眼亮地将菊氏扶起,又为主子圆场道,
“咱们娘娘平日甚为惦记嫔主子呢,怎么今日一见,反而露出这般的近乡情怯了?”
梁氏也知自己的失态,又为自己不能亲自扶起阿桃、而错过这般亲近的机会而懊悔。于是上前挽住阿桃,小心地扶着对方落座。
“上回御花园与姑姑相见时,还是多年前的那场宫宴。”
菊氏当年身为御前女官,见惯的是盛气凌人的贵人,那般软糯可人的小主子却是不多见的,倒是难得浅浅地笑开。梁氏指尖微动,却压抑着停顿在菊氏的宽袖处,不敢向前触及指温。
明媚的,快要灼伤她的温度。
好想拥有。
“姑姑……”
菊氏回首。如今的梁氏早已不再是当年懵懂的小娘娘,行事间也是三世公卿养出的温婉大方。看在菊氏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