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恪一腔闷气无处可发,眉间十分不耐的紧蹙着,抬眼看到孟景嫄小心打量的表情,他吐出一口浊气,舒展了眉心,走到餐桌边打开一片苏打水,递给孟景嫄,可怜巴巴地酸了一句:“昀乘哥哥让你多喝水……”
孟景嫄接过他递来的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捧着瓶子小口小口喝起水来。
言恪双腿大开,坐在沙发上朝孟景嫄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过来,给你检查下伤口。”
孟景嫄迟疑了片刻,脑中响起江昀乘的叮嘱,“你和阿恪在家里乖一点”,她还是坐到了言恪旁边。
言恪这次没有刻意使坏去撩拨她,将她手腕脚腕和手肘上的伤口都仔细检查了一遍。?аòɡцòs?ц.℃òм(yaoguoshu.)
他给孟景嫄拢好衣袖,问她:“待会儿有护士来给你换药,可以吗?”
孟景嫄拿起一个抱枕搂着,本能的抗拒,“不要!”
言恪有些头疼,脑筋一转,试探性的问道:“那我给你换?”
孟景嫄没有立即答复,拧着眉心好似在纠结,言恪又加了一个筹码。
“你昀乘哥哥说,等他回来要是见你没换药会生气……”
孟景嫄耷拉着肩膀,撇着嘴答应:“那你给我换……”
没想到江昀乘的名字也有这么好用的一天,言恪快要被自己酸死了,心里闷得不行,又嫌周围过于安静,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翘脚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的眼睛满是不悦。
孟景嫄目光落在他冷白的脚踝上,看到了贴在肌肤上的小猎豹,红色的眼睛仿佛盯进了她心里,无声的指责她:“说好不再推开我,你食言了……”
心底一阵疼痛袭来,孟景嫄脑海闪过她在Symphony为言恪带上脚链的场景,他们暧昧交缠的双唇,游走在她肌肤上的灼热,镜子前她为他情动的模样……
悸动和心痛同时袭来,眼泪不知不觉的砸在皮质沙发上,顺着下陷的纹路流到了言恪手边,沾湿了他的小拇指。
他疑惑转头,看到孟景嫄将抱枕环得紧紧的,视线落在自己脚踝上,看着那个小猎豹流泪不停。
言恪一下就慌了,伸手给她擦着泪珠,不停问她:“怎么了?不想让我给你换药吗?你要实在不想让我给你换药,等江昀乘回来给你换好不好?”
孟景嫄抬头看着言恪慌乱的表情,泪盈于睫,粉唇一张一合,小声呢喃着些什么。
“什么?”言恪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又往前凑近了些,手忙脚乱地擦着她冒个不停的泪珠。
“对不起…阿恪……”
听清她的呢喃,言恪给她抹泪的手顿了顿,直接将她紧搂在怀里。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要听……”
言恪的声音颤抖着,他害怕极了,他不明白这个道歉意味着什么,是要彻底推开他,还是完全放弃他,他心里没底,他不敢再继续听下去。
可孟景嫄还不断在呢喃着“对不起”三个字,恐慌到极限的言恪直接封住声音的源头。
在他闭眼的瞬间,滚烫的泪顺着脸颊落到他们紧贴的唇瓣中和孟景嫄的眼泪混在一起,在辗转的唇齿间没入口腔。
咸湿的泪水好似圣水一般滑进两人的喉腔,落进身体内,不停洗涤冲刷着他们内心的苦痛与惊惶。
江昀乘看到流泪拥吻的两人,熄灭了屏幕。
这条谁都不肯退让的路,没有人走得容易……
沙发上这个极其绵长的吻结束时,两人汹涌的眼泪依旧没有停息。
“姐姐…求你了……不要对我说对不起……”言恪声音嘶哑,看着孟景嫄的眼神充满卑微的祈求。
孟景嫄心痛得厉害,抽泣不停,“可是…我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又…让你…委屈难过……我好难受……”
不是要完全放弃他,也不是要彻底推开他……
言恪眼底的光芒一点一点亮了起来,他激动地一下又一下在孟景嫄脸上轻啄,“姐姐,别难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孟景嫄的抽泣渐停,“我记得自己明明答应了你不会再推开你,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做到……你靠近我我就心慌,心跳飞快,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很害怕……”
言恪眼中的光芒更盛,很明显这是她身体对自己的本能反应,从他们在Samurai的第一次相遇开始,孟景嫄就有这样的反应。
她还是喜欢自己的。
孟景嫄没头没脑稀里糊涂的表达给言恪打了一剂强心针,刚刚的惶恐和不安通通烟消云散。
他捧着孟景嫄的脸,耐心又郑重地解释:“姐姐,别害怕。”
发觉孟景嫄闪躲的视线,言恪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沉声要求:“你看着我的眼睛。”
孟景嫄闪躲的目光被言恪捕捉,黑色的瞳仁像一个无底的漩涡深深吸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姐姐的心跳和心慌都是喜欢我、想要我的本能反应,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