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轰鸣声在体育馆的草坪上响起,韩谦沉默地登机。
花落槿追在后面焦急大喊:“谦谦!等等我!”
气浪将花落槿的头发掀起来,他说话的声音被大风吹散。
花落槿心中没来由地恐慌,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提醒他,如果他此刻追不上韩谦,也许就会永远失去韩谦了。
花落槿紧跟韩谦的脚步,跑上升降梯,被保镖拦住了。
“谦谦——!”花落槿嘶吼着,“谦谦!带上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让我上去!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我只是想陪你!”
韩谦朝保镖微一点头。
他现在的确需要人陪。
他害怕面对宫俊誉。
花落槿冲进了直升机,喘息着一把抱住韩谦,还来不及安慰韩谦,就被他推了推,“坐旁边,系安全带。”
花落槿点点头,他坐好后直升机起飞。
一路上,花落槿几次想和韩谦说话,韩谦都沉着脸不愿意理他。
花落槿不知道他们要飞去哪里,他从演唱会现场直接跑掉,估计经纪人找不到他的人,正急的团团转。
他在直升机上,也没办法通知经纪人。
凌晨,直升机进入城市,一低头,下方就是繁星点点般的都市夜景。
接着他们降落在了一栋楼的顶层。
韩谦依然面沉如水,下了直升机快步走向电梯,花落槿紧跟在他身后。
这是一栋三层的楼,占地面积极大,电梯停在二层,韩谦走出去,忽然停下了脚步。
花落槿险些撞在韩谦身上,“怎么了?”
整个楼层空间非常大,灯光亮如白昼,两旁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
花落槿吓了一大跳。
那是真枪吧?一定是真枪!他只在电影里面看见过!
韩谦扣住花落槿的手,目视前方,轻声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已经很老了?”
花落槿摇摇头,“你一点都不老!不要说这种话。”
“我知道。”韩谦摸了摸自己的脸,苦涩地笑了一下。
他松开花落槿,朝尽头的那个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是个套间,两个房间之间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外间的人能看见里面。
此刻外间有很多人,却都不被允许进去里面。
韩谦一眼就看到了宋帆云,这个男人即使五十多岁了,也依然面容俊美,甚至因为岁月的沉淀,别有一种成熟的风度。
韩谦还看到了宫宸曜、姚靖舟、叶令卓以及韩焕。
叶令卓和韩焕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令韩谦鼻子发酸。
来不及温存叙旧,姚靖舟帮韩谦打开门,让他进去。
“誉哥……不要……”韩谦的声音压抑着痛苦,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连呼吸都艰难。
“嗯。”韩谦拉住姚靖舟的手,仰起头,“小舟,你救救誉哥。”
另外要预防国外某些势力趁此机会生事。
“好。”姚靖舟点头,扶着韩谦坐在了一旁的沙发椅上。
他没见有什么媒体报道过总统生病的新闻,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国不能一日无首,宫俊誉的病情隐瞒得很好,外界并不知道,但如果他真的去世了,必须尽快有下一位总统来担负起领导人的责任。
韩谦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来,跪在床边握住老人的手,泪水一滴滴打在那只枯瘦的手上。
花落槿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眼睁睁看着韩谦被姚靖舟取走了一大袋血。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麻烦事。
姚靖舟转身去拿仪器,顺便让人把花落槿叫进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令花落槿感觉自己是活在梦里。
而床上躺着的那个老人,赫然就是华国总统宫俊誉!
韩谦说:“我真的没事!你知道我的体质的!”
nbsp; 仪器滴滴在响,十几位专家、明医严阵以待,面色严肃。
国家领导人病危,其他人身上的担子骤然加重。
花落槿本来就紧张得不行,进入这个房间之后,更是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抽我的血去研究!”韩谦呼吸急促,抬起自己的胳膊,急切道,“再抽我的血去研究!这次一定可以的!”
当姚靖舟要拔针的时候,韩谦说:“再多一点,我没事!”
姚靖舟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韩谦身上,在他耳边轻声说:“大家都很忙,叫花落槿来陪你,好吗?”
姚靖舟无奈地叹息,依然拔了针,收好工具,俯身在韩谦唇上咬了一口,顺势吮吻一下,按捺下心里的不满足,带着韩谦的血液样本离开。
正中央的床上躺着一位老人,各种管线连接着他的身体。
姚靖舟亲自给韩谦采血。
姚靖舟说:“谦谦,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