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颉迷惑道:“难道不是路同修先帮你挡下的吗?”
钟秀林看了旁边的路弥远一眼,哼地一声把小脸转了过去。
“现在怎么办?”陶星彦问道,“要去告诉羲夫人吗?”
沈蕴思忖了片刻后问道:“小陶你用犀火洞察到的结果是什么?”
“确实是鬼气,而且是纯度非常高的鬼气。”陶星彦道,“但奇怪的是这些鬼气只凝成一团,并不向外污染和飘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它裹住了一样。”
“凝成一团……”沈蕴和路弥远对视了一眼,“难道就是师尊说的黑晶?”
“黑晶是什么?”陶星彦一听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眼睛立时亮了,整个人马上兴奋得像小狗一样凑上前去,崔兴言立马伸手揪住他的衣领。
“是龙王萩律在几百年前发明的一种东西……”沈蕴粗略地介绍了一下,引得室内一片倒吸凉气。
“他们带着这种东西来天贤庭做什么?!”钟秀林惊呼。
“往好了想,可能只是想用这玩意作弊,在道魔逢会上赢过我们。”沈蕴道,“可若往坏了想……十年前的那场道魔逢会赢家已经是魔龙了,加上神州也没出第二个剑圣,实在没有道理会损耗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一场逢会的胜利。”
他蓝眸低垂,“所以,这些魔龙携黑晶前来,肯定是另有所图。”
“既然这样,我们还不赶紧把这帮魔龙都抓起来?”钟秀林急道。
“师出无名,拿什么抓?”沈蕴摇头,“我们之前不查,是我们的失误。而他们既然敢带进来,自然也会做好防备我们的准备,我们去现在再去,未必能查到什么。”
“那就放着不管了?”
“当然要管,天贤庭可是我的地盘。”沈蕴笑了一声,他当老大时的威严又回来了,“小陶,连一下灵渠,看看现在枭眼观侍符上什么动静?”
陶星彦点点头,从自己的百宝袋里掏出了一只银盘摆弄了一会后道:“在沈哥你们离开后,魔龙就没有出过门。”
“是么,”沈蕴笑笑,“不分房间也不休息,看来他们应该和我们在做一样的事情。”
“什么一样的事?”景颉一脸懵懂。
“景大仙,景兄,我的爹,你在这儿听了半天到底在听什么,”银焕震惊了,“我们可能要跟魔龙干架了!”
景颉:“哦。”
银焕感觉到了痛苦。
“你也别抱头,”沈蕴指向银焕,“我猜在座的所有人里面,银同修恐怕早就得到风声了吧?”
“这我真的没有!”银焕连忙摆手,“沈同修你自己想啊,我们金极城要是知道有黑晶这玩意,就我爹那个无利不钻的性子,现在恐怕全神州都有‘黑丹’‘黑散’‘黑膏药’了!”
“我不是在说黑晶的事。”沈蕴眸光锐利,“你和你爹搞得那些小动作兴言都告诉过我了——你们金极是在剑圣风波里赚得还不够,是想在道魔逢会时来一票更大的?”
沈蕴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过银焕的脸,青年吓得冷汗直冒,摆手摆得更厉害了,“不敢不敢!道魔逢会这样的大事,我们金极连个拿得出手的选手都没有,怎么还敢动沈仙师想的那种心思!”
沈蕴挑眉看他,并不接话。
青年心知自己此刻必须要做出选择了,他嗫嚅两声,只得垂下了头:“好吧,我确实有一件事一直藏在心里,连我爹都没说过,诸位可别传出去啊!”
“讲。”
“是这样的,去年大约年尾的时候,乾炎在我们这边订了一大批绝灵缎,这个单子是我爹负责的,所以我是在年终账本结算的时候才知道的这个事。”银焕低声道,“绝灵缎这东西顾名思义,功效就是隔绝灵气,让修士能够隐匿起来,不被人察觉,但只能隐匿气息并不能隐匿身形,加上效用不长造价也高,所以除了炼器宗门会拿来包法器之外很少会有人来买。我当时看到这笔单子的时候就上了心,之后我爹又叮嘱我今年的新宵贺礼多分给乾炎三成,我就觉得乾炎那边可能要搞事了。”
崔兴言道:“你和你爹仅仅只是猜测乾炎可能有动作,便马上顺势而动了?”
“崔同修,商机只在一瞬,我们要是把握不住它就消失了,不就白白浪……咳咳,”银焕刚想和崔兴言论一论商道几何,忽然意识到气氛不对,立刻转回主题,“我以为那批绝灵缎会在云丛鬼隙那次派上用场,结果并没有,我就觉得奇怪——难道还有比这事要消耗成本更大的么?我后来一打听,说新宵的那天,乾炎阖宗精英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
“阖宗精英?”钟秀林一愣,“我想起来了,我新宵回家的时候,我婶婶也说过,柴成周在几个月前把所有精英都调回了宗门!”
“那你查出他们去哪儿了吗?”沈蕴问道。
银焕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查出来了,他们偷偷开启了九幽之道,去了外域。”
这个地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结合今日的种种怪异吊诡,众人隐隐感觉到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