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在明面上说起,再者辰砂行事狠辣,却也查办了不少贪官污吏,虽说这些人的家产最后难免被他吞了大半,但京中百姓提起他来倒是赞不绝口,只说这位玉面相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最会体谅百姓的。
他于宫中经营数年,早就对各方人等了然于胸,其中的派系牵扯、各家姻亲,也能说的头头是道,苏泽未曾取了他的性命,于接管之时倒是省事不少,
成良也退了贱籍,官封从二品上柱国镇国大将军。于贱籍孤儿一跃成为天子近臣,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步登天。
苏河自被凤歌所救便一门心思都扑到了她身上,如今天下已定,苏河受封肃王镇守西陲,也不嫌弃那地方偏僻,乐颠颠的带着母亲与舅舅一道赶往封地,又于肃王府内迎娶凤歌,而后夫妻相合,果真如当初所发誓言一般从未纳妾蓄婢,夫妻美满恩爱。
张松与张秀一道自请随了苏河远赴肃州,到达之后见此地民情与中原大为不同,便上表请求开通西域商路,如今国内安好,正是经商牟利富国强兵之时,苏泽准奏后果真为国开通一条财路,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不管是那少年英伟的帝王,还是俊美聪慧的丞相都头痛的很。
如玉自从陷入昏睡再未醒来,如此已是过了五天。
“怎的还不醒?”苏泽对着医官大吼,“你们只说她并无大碍,可是她睡了这样久,竟是一点转醒的意思都没有,是你们当初诊错了,还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做了手脚?”
苏泽盛怒,直将那一众医官吓的寒蝉一般噤声颤抖,辰砂也为如玉把了脉,不过的确是脉相平和,瞧不出有何不妥,可她就是不醒,任他们快要愁白了头也是无济于事。辰砂本是不怕这些医官使坏,可此时被苏泽带的也不再那样笃定。
他语气凉薄的开口,“她若是有个不好,各位只怕也好不起来,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也护不得你们,各位有话还是及早说来更为稳妥。”
装什么好人!
苏泽白了他一眼,就见有个医官神色有异,赶忙厉声说道:“有话快说,莫要等我发问!”
那医官颇为年轻,战战兢兢的回道:“这位,这位姑娘伤处恢复的极好,此时不醒只怕还是心病。”
“心病?”
苏泽与辰砂对视一眼,“她并非那等小性之人,心病一事又从何说起?”
那医官苦不堪言,这小娘子他连见都不曾见过,又哪里知晓她会有甚心病?只是他被吓得别无他法,只好出此下策,“臣听闻若有人无故长睡不醒,只怕是心中存了死志,自愿放弃生路不再回转,若是能将这位姑娘的心结解开,想来必能逢凶化吉。”
也是这医官的运道,误打误撞的竟是说到了点子上,苏泽无奈,叹息一声命他们退下,屋内只剩下他与辰砂坐在如玉床边。
“若不是你这祸害强行将她接入京中,哪里会有这等事来?”苏泽看到辰砂就来气,“我已为她盘算好了出路,却被你从中作梗坏了局,令她生生受了这无妄这灾!你那小厮死了倒是万幸,否则非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陛下惯会将自己摘得干净!”辰砂冷笑,“你明知她是胞姐还要谋了她,要不是你做下这畜生行径,陈昇又岂会找上我?当初若不是你将她自我身边抢走,只怕现在你早当上舅舅了!”
苏泽瞪他一眼,“少跟我胡扰蛮缠,她的身子如何你会不知?纵使这两年好了些,也不知何时才能有子嗣,再说我才不稀罕当那劳什子舅舅,我便是当也是要当她孩儿的爹爹!”
辰砂满面讥讽,“骨血太近生下的孩子多为痴傻,这事你不知道?与其令她守着个痴儿神伤,倒不如让她跟了我,也省得她再背着那乱伦的罪名,她的心头不再郁结,到时自可不药而愈!”
其实如玉昨晚便已醒来,她不想再去面对他们,醒了也是装作未醒。可这两人偏就不让她安生,又跑到她身边呛来呛去,听着他们埋怨对方,如玉越发觉得自己不堪,哪有正经人家的姑娘勾了好几个男人的?
她自厌自恶,越发不想再见他们,便极力的喊了一句,“出去!”
她当自己是在大喊,可在那两人听来却与耳语无异,只是这轻轻的一声,也足以令他们住口。二人再也顾不得彼此吵嘴,欣喜万分的凑到她身前询问。
“阿姊,你醒了,可有哪里疼?头晕不晕,饿不饿?”
“玉儿,你瞧瞧我,可还记得我是谁?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来!”
“出去!”她趴着不动,将头埋在软枕里不看他们。
“什么?”
“出去,你们,吵!”
两人一个看天,一个望地,这才想起来她气还没消,正想着怎样再劝,就听如玉又说了一句,“出去!”
这下子苏泽没了慑人气势,辰砂也不敢再高高在上,一前一后蔫头搭脑的出去了,倒是也没忘了留下宫人伺候,只是一路上都在各怀鬼胎的盘算着,怎么才赶在对方之前令她回心转意。
如玉则是躺在床上任由宫女伺候擦洗换衣。这一次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