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补圆了才好,如珠似玉的抱起来才舒服!”
原本一切顺隧,可是这几日里却开始有些不对,她每每闻到饭香便欲作呕,前几日她怕苏泽担忧生生忍了下来,今儿个却是再也没忍住,一看到那莹白的鱼肉急忙跑出门外吐出几口酸水。苏泽带了医官匆匆赶来,一番诊治之下那医官笑容满面的回道:“陛下与娘娘福厚,此乃喜脉。”
“赏!”
苏泽大手一挥赏了医官与随侍的宫人,自己再也顾不得用饭,抱着她好一通傻笑,“子嗣之事我本不想奢求,现在看来你这身子倒是真的调养好了。阿姊,你我要有孩儿了!”
如玉抚着小腹久久不能回神。
竟是有孕了么?她与泽儿有后了?苏家有后了?
也不知这孩子是男是女?不过只要能生,往后总会有个哥儿罢?泽儿身为帝王,若是没有储君,总归为人诟病,倘若一举得男,总能为他省下不少麻烦。
笑意刚刚自脸上绽开,忽得又消了下去,如玉吓白了小脸,抓着苏泽的衣袖问道:“听人说血脉太近极易生出痴傻之子,若是……若是他也……”
“你从哪听来的瞎话?莫信那些,你我都是好端端的,怎会生出傻子?”
苏泽将她抱在怀中慢慢哄着,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这话十有八九是辰砂说的,至于是真是假,苏泽心中自然有数,只不过不能向她言明,否则以她的性子,定是每时每刻都要过的心神不宁。之前她不能有孕,他便想着大不了在苏河膝下过继一子,也算是对这基业有了个交待,不过如今既是有了子女缘份,总要生下来才是,倘若真是个痴傻的……
苏泽眸光一闪。
我也有得是办法!
有孕之后,如玉并无什么不妥,苏泽反倒一惊一乍起来。
先是将掌管后宫之事交给宫人操持,每人领了一样差事登记造册,如有不妥,也是赏罚分明,如玉只需每日听听回报就是,即便如此苏泽也怕她受累,一日三遍的敲打那些宫人,使得他们个个胆战心惊。
其次便是行动坐卧,哪怕是她步子迈得大了些都能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来,恨不得把她当成纸糊的,天天藏在房里不见风才好。众位医官更是苦不堪言,每日要被召见数次,腿都要跑细了。
况且这位陛下还有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毛病。关于孕娩,事无巨细什么都要打听,要他们腆着一张老脸细说妇人分娩之事,也是活生生的受罪。
他们是医官不假,可也不是没脾气的,借着召见的功夫一个个顺势苦谏,什么胎儿月份尚小,千万不可行房;什么皇后首次有孕,陛下龙精虎猛,夜间应当分席而卧,以免睡梦中伤了胎儿云云。
由此又引出御史直谏朝堂,大呼皇后留宿帝王寝殿不合规矩,苏泽又耐着性子同他们周旋,可是那些人心眼子越发活泛,更有人想趁此机会再次迫使他选秀,此举致使苏泽大怒,索性直接耍起无赖来,反正天下大半兵马都在他手里,也不怕他们反了天去!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正在苏泽与百官互相扯皮之际,一封书信送到龙案之上,苏泽一见那字迹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本是派人去迎接师娘入宫,连晶自从陈昇死后便返回洛河水寨再不外出,迎接之人也被她挡了回来,只说自己是寡居之人不宜入宫,此番听闻如玉有孕,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发愁,最后还是念在往日情份写了些保养避讳之事送入宫来。
她早料到苏泽怕是要担心太过,便在信中叮嘱如玉适当走动,这才没让苏泽把她当成豆腐雕的贡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苏泽这欢喜的劲头很快便过去了。
如玉本以为她这身子今生怕是做不得母亲,此番有孕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喜事,夜深人静之时总要抚着肚子喜极而泣,有几次苏泽被哭声惊醒总要好声好气的哄劝一通,终是让她不再这般自苦,转而又将满腹的心思全都花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衣衫鞋袜、锦被软枕,恨不得全都自己做了才好,苏泽看得发酸又怕她孕中劳累,只得胡扰蛮缠的拉着她抱怨,“有了他你便不管我了,原来阿姊图的不过是我的身子,用完就扔了。”
这话孩子气的很,如玉瞪他一眼,到底还是放下手中活计与他闲聊。待到出了门来,苏泽收起无赖神色,阴沉着脸吩咐下去,“尚衣局再敢偷懒就不必留人,什么事都要皇后亲为,我要他们何用?”
日子就在苏泽的阴晴不定中缓缓过去,如玉的孕吐之症持续了一个月有余,因食不下咽,她又见消瘦,看得苏泽心疼不已。
不过是想把她养的圆润些,怎么就这么难呢?
而另一方,镇国大将军府。
成良坐于前厅,望着那不请自来的官媒婆子面无表情。
“将军少年英才,一听说是来为您说亲,好多官人家里都叫老身帮着托问呢。”那媒婆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老身还当那坊间传言都是托大,如今见了将军才知道,哪里是托大了,分明是连您三成的威严都没说出来呢,也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