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
路明非笑了笑。他正要往里走,又被大爷叫住了。
“我啊,就看那小伙子人不错,是个好孩子,多少可惜了,能帮就帮一点。”
“我啊,租房全靠这个!”
“我知道的,人类这种动物啊,很容易就会遗忘。”
“小雅,我见到你了。”
“差点就认不出了。”
“别看我,瞪眼也没用,跟你说啊,再瞪,我这瓶子就自己留着,看你拿什么给那外甥送去!”
“没呢。”
“住那的,不是你外甥么!”
“还记得那次我惹了你生气后,连夜写的情书么?”
房东大爷抬头瞧了瞧楼,顶层的向日葵耷拉着脑袋,蔫蔫的,无精打采。
很努力的笑起来。
这大概是房间里最昂贵的家具了。
“喜欢就是一个人的千军万马去踏碎寂寞的黑夜,孤独的长街,虚无的街道,转战千里,然后见你。”
直到如今他才知道。
“好人坏人,一看一个准!”
“好久不见啦,忙什么呢。”
“住哪啊,不巧了么,这幢楼也是你大爷我的。”
路明非抿了抿嘴。
大爷不好意思的笑了。
路明非放入磁带,按下播放。
路明非扯着嘴角,点点头。
这就是长毛住的地方。
路明非沉默的坐在木桌前。
大爷咋吧咋吧嘴。
“你看,多矫情啊。”
树荫下,大爷们正在下棋。
大爷连连点头。
也有播放磁带的功能。
说是一表人才给张罗着相亲的外甥。
“爱情也只是转瞬即逝的花火,闪了那么一下,就不见了。”
他继续说。
又想起那天他租房时大爷得意洋洋的指着双眼。
“那个,小路啊。”
就是长毛。
路明非经过。
一级一级网上走。
是了,是了。
路明非说。
“你房间在那。”
真的节俭到了一个塑料瓶都不舍的程度了么?
“那小伙子人呢,最近去哪了,你知道么?”
是长毛?
“外甥!”
“有点事,您下棋呢。”
“我知道现实很残酷。”
不见得吧。
“也知道生活很混蛋。”
他往路明非身后指了指。
“但我喜欢你。”
那个房东大爷的外甥。
插入钥匙,旋转,开门。
“就阁楼。”
大爷打听着。
缺了角的木桌上摆着大块头的收音机。
房东大爷拿蒲扇指他,笑呵呵的。
长毛他,早就没了身份证啊。
“我想
路明非想起了阁楼外满当当的种在塑料瓶里的向日葵。
叠成了小山的录音带。
大爷名下那么多的房子。
他打开柜子。
“唷,小路你还有朋友住这啊。”
他有些没听懂老头们说的话。
路明非往里走。
转针启动,喇叭里是嗡嗡的噪音。
“但是啊。”
“你变了很多。”
“有工作啊!”
“三月十九日,天气晴。”
倒是一旁美滋滋喝着矿泉水的老头插了句话。
“种了向日葵那家。”
“他……”
“他找了份工作。”
“可没办法。”
“别听他们瞎说,什么外甥不外甥的。”
男孩又笑了下。
“你这,走错门了吧。”
男孩轻轻的笑了下。
几个老头笑起来。
原来对面阁楼那人。
“那个,小路啊。”
“我去朋友家帮忙收拾下东西。”
路明非拖着脚步进了楼。
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如今想来,似乎,大爷收集这些塑料瓶,是给长毛。
他忽然明白了。
“唷,小路啊!”
收拾遗物,收拾遗物。
“也就你自作多情,人家小伙子认不认你这个舅还不一定呢!”
“这就好!这就好!”
“外甥什么,嘿嘿,你就当我放屁得了,别较真啊。”
狭窄的房间映入眼帘。
路明非也眯起眼,往上看。
“喜欢就是喜欢嘛。”
路明非愣住了。
他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