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受冲击的是一些一贯为非作歹,民众积怨极深的旧权贵,尽管对于他们的处置方式很残忍,很血腥,但因为我们家族自问没干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故此我们没有过问,实际上我们当时也确实没受到太大的影响,之后因为部分临管会...就是临时管理委员会的简称。”
“我明白。”
“因为部分临管会成员联合一些受冲击的旧贵族发动叛乱,联盟对于我们所有旧权贵阶层都产生了疑心,开始进行严密的盘查,说句实话,起初联盟方面的举动还比较克制,其出发点也情有可原,可是在执行的过程中事情开始失控,有些人为了邀功,或者是出于对于我们这些旧权贵的憎恨以及不信任将盘查扩大化,他们刻意对被抓捕的人施加酷刑,逼他们攀扯自己的亲戚熟人,而其中许多明显都是无辜的,此外有些旧权贵过去的仇人,或者一些贪图奖赏的仆人出面举发诬告,结果导致整件事很快演变成了对于我们所有这些旧权贵的一场清洗,就连我们这些为联盟效力的人也未能幸免。”说到这里娜美不禁打了个寒颤,似乎又想起了当时不堪回首的那一幕幕。
赵旭见状是颇为同情,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娜美的身上,后者见状冲赵旭投来一个感激的微笑。
“谢谢,威廉你还是那么体贴。”
赵旭礼貌性地笑了笑,接着问道:“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娜美闻听不禁低下了头:“你也知道彼得他们家很有钱,叛军说这些钱都是从人民身上搜刮来的,非但全部充公,还把彼得以及我公公他们全都下了狱,说是要接受人民的审判,我公公之前就有病,再这么一折腾直接被吓死在了监狱里,因为情况特殊,别说像样的葬礼了,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遗体如今在哪儿,或许被扔在某条臭河沟里也不一定,我的情况相对好些,因为我们家族根基没那么深,钱也没那么多,所以把我发配到了西郊的农场去养牛,说是要让我自食其力,可结果等待我的却是...”娜美说到这里不禁单手掩面,似乎不愿意回想起那段时光。
“他们虐待你了?”赵旭问道。
“肉体上并没有,无非是总分配我一些脏活累活而已,但那种精神上的折磨一样让人受不了,关键你又不能反击,否则就有更大的罪名扣在你头上,我人生里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绝望过,甚至有几次我都想到了死。”
赵旭闻听用手拍了拍娜美的肩头表示安慰,接着问道:“那如今你怎么又恢复自由了?”
娜美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苦笑道:“这还是拜你所赐,联盟知道我跟你认识,听说你要来出访,生怕你万一问起我的情况不好交代,所以就把我们夫妇放了出来,并且官复原职,出席欢迎你的晚宴,并且警告我们决不能泄露真相,否则有更严厉的处罚在等待着我们,说穿了一切都是做给你看的。”
赵旭闻听表现的很平静,因为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此时娜美接着说道:“可是我不甘心,我不希望你继续被他们蒙骗,正巧白天你遭遇了行刺,我就借此机会把你约出来,想跟你说明真相,对了,听负责审讯的人说行刺你的是教会余党。”
“哦,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是嘛,你消息还真是灵通,如今对于这事叛军还是挺重视的,如今是全城戒严,到处在找嫌犯,连累得我差点都没办法来见你。”
“也是难为你了,那今后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救你们夫妇离开吗?”
娜美无奈地摇了摇头:“即便是威廉你恐怕也做不到这点,更何况我们的亲戚家族都在这儿,你还能把他们都带走不成?总之这件事我们是不指望,我这次约你出来只是为了提醒你,叛军不值得信任,你最好早做准备,否则等他们做大了,只怕会反噬你跟特别领。”
“事情不至于发展成这样吧?”
“威廉你没有经历过,不理解底层那群家伙对我们这些贵族的恨意,他们什么恶毒残忍的事都干得出来,安德鲁大主教被他们活活烧死,至今尸体还被挂在皇家大教堂门口令人羞辱,泰加公爵你还记得吗?”
“当然,他是泰罗亲王的长子啊。”
“没错,那是当今皇室宗亲里最出色的年轻人之一,在之前的帝都保卫战中受伤被俘,就因为他宁死不降,叛军对其百般折磨,最后活活被打死在监狱里,听说临死时他瘦的只剩下几十斤,虽说是成王败寇,可他们怎么能对一名贵族如此羞辱呢?这些还都是比较典型的,其余各种被迫害而死的事例是数不胜数,这还不包括那些受不了精神折磨而被逼自杀或者吓死的,总之如今的帝都对于我们这些旧贵族而言无疑就是人间地狱。”
赵旭听到这些不禁陷入了沉默,通过察言观色他判断娜美所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他也理解在革命的过程中出现类似的事在所难免,但发展成这样还是他始料未及的,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那我们家族是什么情况?”
“哦,你是问罗恩伯爵还有卡洛琳夫人他们吧,后者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没听说他们落在叛军手里,或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