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留下了三十七具尸体。
秦朗的战果占据了三分之一还多,所以他得到了在场士兵们的炙热目光,那是理所应当。
而除了清兵的尸体外,现场还有小五十具的自己人,算上受伤的,只是一次夜袭,守军就伤亡百十人,占颜集兵力的十分之一了。
悄悄摸来的清军,用圃席垫底趟过了壕沟,虽然已经被守军发现,但他们多点开花,夜色的掩护下,看不起清兵究竟有多少的守军立马就慌了神,火器的威力在黑夜里被削弱到了极点。
清兵的几次虚张声势几次佯攻就让经验稚嫩的乡勇乱了阵脚。
然后一支集结起来的精锐趁机猛攻一点。
若不是秦朗手中一直握着一支预备力量,得信后立刻赶到支援,保不准就出大事了呢。
训练场上看起来已经像模像样的肉搏兵,在混战当中很是露怯,火枪兵几乎没用,他们手中的单刀只多叫他们保留一分存在感。
具体的双方战力比较,你只看地上留了彼此多少具尸体那就知晓了。
清兵可只有大几十号人啊,在秦朗带援军抵到前,却是压着守备兵力在打。而援军即便是赶到了,一时间也难把他们杀败。
也所以秦朗的接连射杀才如此的被将士们推崇,因为他接连射杀清兵,是建了大功了,是守军取得这一战斗胜利的重要砝码。
“来人啊,把那些丢弃同袍,落荒而逃的鼠辈,给我压上来!”
秦朗的这些兵,兵源来自难民流民,总体上说与清兵都是有仇的。不是清兵南下,江淮哪来的这么多难民流民啊?
而且纪庄还经常发动丁勇和劳工诉苦,诉的都是与鞑子之间的血海深仇,每每都叫无数人感同身受流泪不止。
宣讲课上,得了秦朗吩咐的纪弘阳等人,也是无时无刻不再向丁勇们灌输着清兵的斑斑恶迹,累累血债,诉说着彼此间的血海深仇。
这就自然而然的加深了兵丁对清兵的痛恨,加强了他们的战斗意志。
总体上说,清兵来偷袭,守军们都是殊死反抗奋力作战的。
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那就总是有几个败类的。
清兵来了,见势不妙,掉头就跑,被带兵赶来增援的秦朗撞了个正着。
“公子爷饶命啊……”
“小的再也不敢了……”
四个逃兵被押到众人的面前,一个个被摁着跪在当场,全都哭丧着脸死死哀求,鼻涕泪水模糊了全脸。
“管你是谁,胆敢临阵而逃,一律皆斩!”秦朗怒目高吼着。
说着一挥手,李轩厉声大喝:“杀!”
四名逃兵拼命的挣扎,可被人死死摁住,任凭他们用力也挣脱不开。再有四人拔出刀来,刀光一闪,人头落地,鲜血飞溅,喷出了数尺。给本已经沾染了血迹的大地更添了一抹红。
刚刚还怒气横生的丁勇,这时候个个鸦雀无声。
先前,在知晓四人是逃兵之后,所有的人全都对之怒目而视。
他们刚刚杀退了强敌,正是心气高涨,意气风发的时候。对于逃兵这种东西,当然也鄙视蔑视到了极点。
可这不意味着他们看到四名逃兵被砍头,就无动于衷!
“拉去下,悬首示众!”秦朗目光扫过众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威望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此前秦朗给他们吃给他们穿,那赢得的是欢喜爱戴。
可现在秦朗能带着他们打赢鞑子,甚至秦朗自己都能上阵杀敌建功,这就是威名尊敬。
合二为一,威望也就滋生开来了。
清军没有再行偷袭。
甚至随后的接连两日里,他们都没有再动,只是把一队骑兵徘徊在颜集外,任凭守军通过开启的水道,运送伤兵,补充补给。
秦朗也没想着现在就跟清兵打一场正面对决。
那夜色里的一战让他明白了双边战力的悬殊。
或许鞑子们是没有他们宣扬的那么神勇无敌,可也不是他这点才训练了一俩月的兵能招惹的。
秦朗有把握对付潼阳镇的清兵,可对于整个沐阳的清兵,他是没办法的。
而且清兵的反应也让他产生了一些不确定,鞑子这是咋啦?不准备动手了?
“动手?还动什么手?清虏兵势尽也。”
结伴而来的曹文彬和刘源两人脸上全都是无尽喜色。
“秦公子不知,就在昨日,邳州接到信报,清兵于齐鲁连遭挫败,锋锐顿矣。”
刘源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朗,即便此前已经知晓这位是一个少年郎君,此刻见面也心中大叹真少年英雄。
“清虏西路军猛攻东昌,激战数日无功,如今已经退兵。东路军先是攻潍城,其知县周亮工、原巡抚张尔忠、原任户部尚书郭尚友、原任陕抚佥都张尔忠、原任南瑞道参政王瑨、候补主事胡振奇、举人郭知逊等乡宦士绅酬壮民六千,严阵以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