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阔步如疾风般行走,男人低着头,浓密睫毛挡住目光,自然垂落的额发轻拂,岁月静好的一张俊脸。
——如果忽略贴在脸上的冰袋的话。
身后窸窸窣窣,他撇着嘴顿住脚步,小姑娘没停住撞到他身上,肉着被磕红的鼻尖,音色酸涩委屈。
“对不起嘛,不知道g姑父会打你。”
“他打我是以为我睡了你。”咬着牙根,陆擎川深吸口气,憋红了脸对着这么一双清澈的大眼也说不出再骚的。
“怎么会呢”女孩脚尖抠挖地面,“你才多大。”
“你是觉得我不行?”
手臂撑到她头顶,男人的尊严被挑战,怒气冲冲的少年高出她许多,只到穴口的小个子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他盯着她慌张乱动的眼睛,粉唇轻轻抿着,若是头脑再热一些,很可能就会失控吻上去。
陆擎川眨眨眼,疯狂的念头吓到自己。目光极速冷却下来,他放开她坐到躺椅上,嘴角的伤又渗出些许鲜红。
霍甜幻想过多次的壁咚在今天实现了,如果他不是横着眉瞪着眼而是满目深情的话,可能气氛会更好。
突然就觉得陆擎川对她也挺好,语气软下来。
“好哥哥,带我去玩吧,我每天都快孤单死了。”
陆擎川挨了一巴掌,到底还是答应带她出去玩。M国和墨西哥的边境,既有她喜欢的那个调调,又不至于有危险。
年轻男女很吸引人,女孩晃着两条纤细的长腿,短上衣秀出初现玲珑的线条。ρǒ壹8sǒ.cǒм(po18so.)
两人出手阔绰,霍甜的年纪和姣好容貌很容易让人将她定义为金丝雀。
她的翎羽未经过风雨侵蚀,带着满身洁白蹦蹦跳跳走过街头,身后的年轻男人总略带宠爱的眼神凝视婀娜背影。
是谁家豢养的雀鸟让她飞出了笼子,主人还跟在后面依依不舍地跟着她。
小鸟蹦大了一天,天黑才飞回笼中休息。霍甜眯着眼睛静候落日,陆擎川到她身后打电话。
一股淡雅檀香离两人愈来愈近,霍甜喜欢这种古香古色的味道,她沿着香味走了两步,错综复杂的巷子口,一辆黑车缓缓停稳离她不过几米的距离。
黑伞遮住夕阳余晖,老人身着亚麻上衣,手背g枯的像死去的树皮。
虽然挡着脸,但依然能看出他气质与周围热烈不符。霍甜盯着他的背影,沙哑的嗓子低低传进她耳中,不清晰却熟悉。
小巷子深处,几个打着赤膊的男孩从她身边跑过,陆擎川打完电话,刚刚还在身后的小姑娘已经不知去向。
额头霎时间泌出一层细汗。
“霍甜?!”
这个女孩从小娇养长大,父母护她如明珠,若是不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陆哥哥,我在这里。”
紧缩的瞳孔在听到回答后终于松弛,他靠在墙上穴口起伏剧烈。女孩从房子后露出头,毛茸茸的碎发在头顶摇晃,陆擎川将人揽进怀里,肉着她的脑袋,“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万一有人把你卖了怎么办?”
“嘘——”
霍甜捂住他的嘴示意他朝后看,咬耳朵说了两句话,男人俊脸颜色微变,问她:“真的?”
“我不会听错的。”女孩点头,拉着陆擎川到她刚刚偷听的地方。墙壁被风蚀得千疮百孔,她踩着贼的步伐,轻手轻脚拿开一块砖,窟窿正对着里屋一角,人影混沌,声音却听得很清晰。
“秦厉衡死得很蹊跷。”
“可秦家人都说他死了。”
老人搓着手串,红色流苏时不时飞过漆黑瞳孔,立刻蹙起眉,“啧”了一声。
“就是因为都说他死了,他才没死。”
沙哑的嗓音传到墙外,他们不停重复秦厉衡的名字。陆擎川脸色渐沉,眉心拧起的沟壑不只是对大哥的担心,还有对叛徒的不耻。
霍甜或许听不出来,可他对秦净生的声音却是熟悉得很。脑子里忽然搭起一根线,大哥假死和秦净生的出现蓦然连接到一起,他很想问问父亲,为什么能让大哥去孤身犯险,而他却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
少年眼中难掩失落,他捂着霍甜的嘴回到路上。聪慧的小人儿看出他不高兴,陪在他身边再也不开他的玩笑。
然而他们身后早有人盯住,从霍甜蹑手蹑脚搬开砖头时,一举一动便已经在别人眼皮下面。
“陆少爷。”
陆擎川是不该在外暴露身份的,可落寞让他一时疏忽,就这么回过了头。
黑衣人下一刻从房顶一跃而下,他有几分得意,蔑视的眼神打量着眼前初具男人T态的少年,清隽眼眉胜过女子,长在男人脸上有几分妖娆,和他的父亲相似,又有母亲的精明。
可年轻毕竟是年轻,如此轻易就中了他的圈套。一阵发腻的香味从黑衣人张开的五指间落下,霍甜甚至想到早晨陆擎川塞在她嘴里的那块N糖。
香味持续时间并不长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