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熙感觉自己的魅力在江恪之这里接连遭遇滑铁卢,难道她夜里还能采他的阳来补阴吗?
江恪之瞥她一眼,对她跳跃的脑回路没有任何想法。
你想太多。江恪之语气冷淡,将她送给他的话还给她。我要留在洞外随时关注风向。
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还有这深山老林,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睡在洞里只会降低警惕性。
但这些话他不打算说给钟熙听,这只会加深她的恐惧,而作为这片空间下唯一的同伴,他会成为恐惧的承受方。
得到回应的钟熙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这个答案还能接受。不过非要什么话都像挤牙膏一样,最后才说清楚才行吗。
那这半夜我睡,下半夜换我来看着吧。你不用因为我是女人就什么都自己包揽了。毕竟他们也没那么熟,钟熙自然而然地说道。
江恪之闻言一愣。
他从没有想过钟熙会这样提议,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她的场面话,结果下一秒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定闹钟了。
他看到她定了一排闹钟,伸手握住她手上的手机,沉声说道:关机多留点电吧,明天找一找说不定哪里会有信号。
钟熙想了想后点点头,也有道理。
她说:那你记得叫我,现在是十一点,那你四点叫我,算了,还是三点半吧。
江恪之说,我记得了。
睡觉问题交代完,江恪之准备往外走,钟熙却意识到另一件事。
她犹豫了几秒后,吞吞吐吐叫住他:那个江恪之
他停下脚步,嗯。
他手里的手电筒的光微弱,钟熙低下头看地上散落的树叶,心想:面子事小,虫子事大。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我先申明一点,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睡在山洞,也不怕黑,就算山洞有蛇有蜈蚣我也不怕,但是、但
刚质疑人家脑袋有问题,现在又有求于人,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啦!
江恪之却打断了她的话,知道了。
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知道了?
江恪之将山洞外的石子往边上踢了踢,随后又回到洞口。
不会有蜈蚣,也不会有蛇,他靠在岩洞边坐下,我不会走,就在这里,去睡觉。
他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黑夜里依然没有什么温度,淡淡的,但是莫名的,钟熙松了一口气。
个子高看起来就是很可靠啊,江恪之的公司以后就算破产,他去做保镖大概销路也会不错的,钟熙在心里对他献上诚挚的祝福。
她看到他闭上了眼睛,于是她也迈着小步子回到山洞里。
钟熙先是头朝里躺下,只是闭上眼她怎么都睡不着。
她翻了几次身后,犹豫着出声,江恪之,你来柬埔寨是干什么的?
山洞好静,不过偶尔可以听到海水退潮的声音,可能是他的留下让她觉得他们不是不可以正常沟通的,兴许这次回了国他们可以破个冰。
她本来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如果不是江恪之每次见她都避如蛇蝎,她也不至于那么反感他的。
钟熙正畅享着,就听到从洞外传来的江恪之一如往常的简短的回答:有事。
钟熙再一次被他的不冷不热给噎到,错觉,果然全都是错觉。
每次在她对他观感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就会立刻用一盆冷水将她浇醒。试图用和他聊天来转移注意力是她脑残,为了不被气死,钟熙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
睡在这个随时可能出现各种意外的山洞里,钟熙这一觉醒了很多次,平常睡在家里,她都是一定要留一盏灯才能睡好的。
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换了睡觉的方向,将头靠在了山洞口。
她勾着头看向洞外,确定江恪之还在这里才踏实地闭上了眼睛。
后半夜就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梦。
等她真正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洞口温柔地洒在她脸上。
天已经亮透了,亮到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旁边的那只棕色爬虫身上长了六条腿
啊啊啊啊啊!江恪之!
钟熙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压根没发现她整个人都睡在洞外,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
她惊魂未定,揪着衣服就逃了出来,甚至感觉胳膊上都起了一串鸡皮疙瘩,腿都是软的。
没有防晒霜,没穿防晒衣,就这样暴露在日光下,钟熙看到怀里的衣服。
黑色西服,是江恪之昨天穿在身上的。是的,她从没见过度假坐游艇还西装革履的。
她手挡在额上,眯着眼睛看到海边有一道颀长的身影。
与往常她见到的不同,江恪之的头发完全没有打理,短发就这样落在额头上,与他从前冷漠阴郁的气质不同,钟熙觉得顺毛的他看起来倒是透着一股清爽的少年气。
太阳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