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昨日就该问的,只是当时太乱,没有寻到机会。
我
裴老夫人责罚她,一部分是早春的事,可更多的是她勾引裴澈致使他们叔侄两人翻脸成仇。
她原以为会被所有人撞见她与裴澈的私情,那她便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向言琛解释成被苏凝霜下药陷害。结果最后这事阴差阳错被瞒了下来,那还有必要如实交待吗?
一个裴凌便令他心有芥蒂了,不想再节外生枝,正斟酌着如何回答,就听言琛又问:你所谓的隐情,现在可以告知我了么?
言清漓的心又一沉。
她的隐情不仅牵扯到她与苏裴两家的恩怨,更会泄出她的底细。
先前她怕言琛认为她对他是虚情假意,想等到情谊更稳固的时候再告诉他,如今她已知言琛对她有情,亦能察觉出此情不浅,是否到了合适的时机呢?
她在脑中分析着道出实情后可能产生的种种后果,没有注意到言琛在等待的过程中眼里渐渐露出失望。
事到如今,她依然对他处处设防,什么都不愿与他说。
身体上再亲密又如何,她与他的心,始终隔着天与地那么远。
他站起身道:罢了,随口一问而已,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言清漓回过神,忙追到门口:哥哥!
言琛停步,没有回头:你今日也累,先歇着吧,父亲那边你不必管。
说完就直接出了院子,看样子确实有些生气了。
晚些时候听说言国公与言琛都在宫中,而裴家那边裴伯晟也带着裴凌进了宫,怕是为了和离之事奏禀圣上去了。
还以为就算有放妻书,她气倒裴老夫人的事也会被裴家如实奏明昌惠帝,可言国公回来后将她叫去问话时,只是神情不悦地斥责了她几句,最后恨恨地告诫她近日少外出,多抄抄书,学学女红,反省反省,定是她毫无妻子之贤,才会被人生厌。
言清漓不屑与言国公对牛弹琴,回去后将下人送来让她抄写的《女诫》扔给青果搭猫窝,之后就去了言琛那里。
言琛正在书房翻阅与西川和九夷有关的军情,看得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敲门声后,才执起书函,不急不缓地说了声进。
哄男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对付言琛,就得脸皮厚。
言清漓拎着食盒进来,朝他笑了笑:哥哥,你回来得晚,还没用饭吧?
言琛正认真回复书函,闻言头也不抬,道:用过了。
吃了个冷脸,言清漓讪讪地哦了声,将食盒放在一边。
言琛瞥过去,见她把点心一碟碟摆出来,动作磨磨蹭蹭的,颇有赖着不走的意思,他嘴角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在她转过身前又继续落目于纸上。
言清漓眼珠一转,挑了碟蜜煎糕端过来:哥哥,这蜜煎糕又酥又香,我特意给你留的,尝尝?
不了,我不饿。
言琛没看她,全神贯注于公务上,余光看到她撅了嘴,圆眼睛委屈地瞪了过来,又撒娇了。
他停下笔,抬头问道:有事?
她眼睛立刻亮起来,脸颊上出现一颗梨涡:我来谢谢哥哥。
言国公没有过多责骂她,说明裴家在昌惠帝面前没有道出她气死裴老夫人的实情,想必是言琛帮她从中斡旋了,两家这才会统一口径。
言琛知道她要谢什麽,闻言神色稍冷。
此事你不必谢我。回完了一封,他又翻开另外一封,淡道:是裴凌在陛下面前担下此事,称对你厌恶了,不愿与你日日相对,才会与你和睦相离。
裴伯晟虽恼怒发妻被气到时日无多,但他亦是顾大局的人,代孙写完休书后,没有立即知会言国公,一是会彻底得罪言家无转圜之地,二是猜到言琛应会为了言家的脸面来与裴家谈条件,求他们不要宣扬此事。
谁知裴凌这胳膊肘向外拐的追补了一份放妻书,将裴老侯爷掌握的主动权化为了被动。事已至此,裴家也只能表现得大度些,至少不会令言家丢了脸面而记恨他们,两家没有因为和离生出嫌隙,宣王殿下那边也好有个交待。
而言家也心知理亏,很是配合,在昌惠帝面前两家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三个月前还非卿不娶,娶回去两个月便腻烦,赐婚在他眼里草率如儿戏,这等混账之举也算符合裴凌的性子。昌惠帝虽有猜疑,却也懒得过多追究,毕竟裴言两家姻亲破裂,他乐见其成。
受委屈的是言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