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真真是郁闷至极,心叹这护卫进来都不知道请示吗?
她来不及管衣衫不整的仙人儿,拿出藏于腰间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人脖子上一架。
蒙遂直接从瞠目结舌转变成呆若木鸡,说得还是进来时发出的疑问:你怎么你是女子!
你要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纪元一脸杀神模样,也不管这瘦猴似的的护卫是不是无辜,威胁完还不忘回头问顾景舟,这人能不能杀了?
此时的仙人神情淡淡,略点头道:好。
蒙遂看着眼前这个一副人畜无害,实则在借刀杀人的主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明明是王爷你让他寻个由头,识破纪小公子的女儿身,好借他出面,由被动改为主动啊!
为此,他还苦思冥想了好久。
纪小公子装了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哪里好识破,而且一个不慎,弄得人尽皆知,那反而害了纪家。
所以方才,他去后院找铲子时,虽已发现了纪小公子的到来,但故作不知道,因为他觉得机会来了。
趁着纪小公子和王爷情意绵绵时进来,可不就识破了小公子的女儿身,还同时发现了她与王爷的关系?
这可谓一石二鸟,完全按着王爷的吩咐来。
所以蒙遂想不通,他怎么一进来,就被杀气包围了?
看着纪小公子手里那利器,只觉得自己随时血流成河,而王爷却无动于衷,一副随小公子行动的姿态。
蒙遂心拔凉拔凉的,只能灵机自救:王妃饶命啊!
这下纪元愣住了,结舌道:你叫我什么?
你把殿下都弄成这样了,你可不是我们王妃?不等纪元回应,蒙遂就仰头长叹,可喜可贺,殿下可算开窍了,吴大人在天有灵啊。
纪元眉尾一挑,听出来一些端倪,故意道:什么意思?
殿下性子怪异,我们送的女子他可通通看不上,我们还以为殿下要孤独终老了。
蒙遂此话一说,纪元无意间上扬了嘴角,杀意瞬间散了个干净,不过刀还架着。
蒙遂只能继续:王妃放心,我就是终身不娶,全身瘫痪,也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半个字。
纪元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子发得毒誓还算诚心,她收起了匕首,转身又回到仙人身边。
仙人儿此时还维持着原来的姿态,衣衫不整,侧躺于太妃椅上。
纪元上前给他理了理衣服,低眸便对上仙人儿那嗷嗷待哺,如雏鸟般赤子心的眼神。
纪元心中一动,但她知道,他这不是饿了,是想被她吃。
纪元自然也想,但意识已清醒,这还没天黑毒发呢,怎么能就
不行,不行,得抑制住。
于是她直接无视了小雏鸟,又转向蒙遂,问:你有何事?
她坐于顾景舟身边,一副随意自然的主人模样,倒是像级了蒙遂叫她的王妃。
蒙遂自然恭敬行礼,非常上道说:王妃,我在前院挖出了一地窖,想请王爷过去看看。
纪元好奇问:本来是打算挖什么?
蒙遂早就备好了理由:春天了,翻土种些花草,不然王府太空了。
哦,那地窖放了什么?
都是酒。
酒窖吗?她是有听说过,荣国公素爱品酒,收集了不少珍贵名酿。
说不定能有好物。
纪元拉上了仙人儿的手,道:去看看。
仙人儿无动于衷,纪元以为他还想着待哺的事呢,往他耳畔凑了凑,压低了嗓子道:等晚上。
仙人儿这时回握上她的玉手,道:三百零四。
娘了个腿的,这呆子可会真斤斤计较!
好好好,三千次都没问题。纪元说着大话,心想反正最后一天了,日后也难得再相见。
所以,他还能挖个地道来追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