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答道,“人已经捉到了。”
听到他的回复,陆月宸的目光变得有些晦暗莫测。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腹部甚至有些微微发紧。
陆月宸的双手搂住肚子,缓缓的画圈打转,半响,他忽地吐出一口气来,悄无声息的笑起来。
“好,按照计划处理。”
顾云暻从陆月宸的院子离开时,夜已经很深了。
清冷的月光一路洒在蜿蜒的石板上,他带着满腹心事,脚步沉重的回到主宅。
上了二楼,打开卧房的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只有陆月琼清浅的呼吸声。
他安静的换了衣服上了床,侧过身躺下。一只手却悄悄从身后缓缓伸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云暻的身体一僵,沉默过了半响,才道,“宸儿身体不太舒服,照看了他一会儿。”
陆月琼闻到他身上独属于陆月宸的味道,草药混合着花香的气息。
搂住顾云暻的那只手,越来越紧的勒住他。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是陆月琼不甘又愤怨的目光。
“云暻,我们行房吧?”
顾云暻跟陆月琼二人成婚以来,床事就并不频繁,次行夫妻之实,都像是例行公事。
陆月琼更是很少说得如此直白,甚至用手去拽他的裤子。
“月琼?”顾云暻吃了一惊,避开她的动作,甚至起身下了床,“月琼,今天太晚了,我还是去书房睡吧……”
昏暗的房间里,彼此都看不见互相难堪的表情。
在顾云暻关上房门的瞬间,陆月琼狠狠将床边的台灯砸到地上。
书房里,顾云暻翻着商行的各种账目,一夜未眠。
当年顾家落魄之后,他本打算取消跟陆家的婚约。一方面觉得自己配不上陆家,另一方面,他早已察觉,自己对陆月琼并没有爱情。
他跟朋友们借了一笔钱,本打算南下经商,借此机会让顾家东山再起。没想到却半路遇险,遭到劫匪,不仅丢了好不容易借来的款项,人也差点丢了性命。
这时陆家出手相助,不仅替顾家还了债务,还让他到陆家的商行做事。这份恩情,顾云暻知道自己无以回报,只能答应陆家的要求,迎娶陆月琼,入赘到陆府。
这些年,外头战火连天,好在租界内没有受到太多波及,可是许多生意也不免更加难做。
许多年来,他把全部的精力与心血都交给了陆家,打理着商行,顾云暻不敢邀功陆家的今天是靠自己的功劳,只是舍不得这个招牌,就如同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如今却也不得不面对或许即将到来的分离。
年底了,商行里尤为忙碌,好一阵子顾云暻早出晚归,比之前更难见到人影。
傍晚时分,陆月琼吃完饭去探望陆老夫人,老夫人见她形单影只,立即不满道,“云暻人呢?”
老夫人年纪大了,不爱走动,加上进食有许多忌口,所以平日也单独在院子里用饭。此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许久,按照平时,商行早已关门休息。
“回老夫人,姑爷去了商行,还没回来……”
陆老夫人淡淡冷哼一声,冷着一张脸,“商行是忙,可他也不能一天到晚呆在商行里头,对你不管不顾。”
陆月琼勉强笑道,“妈,我身体好,不碍事的。再说你也知道,商行最近忙。”
但陆夫人还是对此颇有微词,“你月份都这么大了,他还总是整天不着家,真是忙着商行里的事情?”
陆夫人的话刺中陆月琼,顾云暻这几天就算回到家中,也是常常整晚留宿书房。陆月琼只想至少他也没有去陆月宸那儿,却不想忘了商行里或许会不会藏着猫腻。
从老夫人那儿出来,她便连忙吩咐佣人又做了一些晚饭盛到食盒里。
司机把车开到了商行,陆月琼下了车,却没走正门,而是趁着夜色,安静的从偏门而入。
“太太您怎么来了?”
院子里的一个青年见到陆月琼,便面露喜色的迎上来。
此人名叫陆启,他是陆家管事的儿子,也从小跟着陆月琼一起长大,后来陆月琼嫁给顾云暻,他便在陆家的商行给顾云暻当助手。
“我来找云暻。”
听了陆月琼的话,陆启依旧跟着她,又道,“姑爷还在忙着,太太不如先去别屋里坐一坐,休息一会儿。”
陆月琼本打算直接去找顾云暻,可陆启的话,以及眼中的热切,又让她有些动摇,半响,点点头应了一声。
他们穿过一个长廊,四下无人,陆启带着她进了一间屋子,关上门。
屋子里没有亮灯,却传来细微的声响,隐隐约约的娇喘呻吟。
陆月琼被陆启推倒在桌案上,顺势也抱住了对方。
陆启虽然技巧不算精湛,但身强体壮,又极富热情,让陆月琼终于快活的满足了。甚至心中有些报复顾云暻的快感。
一番酣畅的云雨之后,陆启先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