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有心了。”
然后他仔细地帮助凌曜寒起身,梳洗,更衣。
胎儿不知不觉的悄悄长大,凌曜寒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虽然依旧食难下咽,翻涌欲呕,但是服药之后,好歹能够不吐出来了。
肚子也因此更快的长大,虽然比寻常孕夫要小一些,但弧度已是变得愈发明显,圆润的挂在他的腰上。
秋风撩人,天气已经渐渐转凉,衣物也厚重起来,裴卿玉给他准备了许多更宽大的衣服,凌曜寒身形清瘦矫健,平日看不什么异样。
但裴卿玉知道,一旦脱了衣服,便能看见他的肚子的凸起十分明显了。
凌曜寒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帝王,看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冷冷清清的距离感,但如今腹部隆起的一团,如饱满圆挺的玉珠依附在柔韧的腰身,让他显出几分别样的温柔,美得令人心动。
裴卿玉合上他被肚腹撑起的衣袍,手又在那鼓起的弧度上温柔的停留了一会儿,爱不释手的细细摩擦。然后才盖上毯子,掩住了他日益圆满的肚腹。
他不禁心中有些无奈的叹气,腹中胎儿日渐长大,陛下却不得不瞒着自己身怀有孕,将他们的孩儿能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凌国历来传统,皇帝怀胎之事,有损皇家威严。
更何况这些年来,暗处一直藏着其他党羽虎视眈眈着皇帝的位置,觊觎着凌国这片土地的敌人也太多,若是不小心走漏了消息,凌曜寒和他们的孩子恐怕会陷入危险之中。
随着他的肚子大起来,裴卿玉也命亲信的宫人悄悄准备了为自己假装怀孕缝制的假肚子。每日穿戴在衣服里面,做出怀孕之身的姿态,掩人耳目。
这假肚子里面塞着沙子,外面是层层棉絮,做得比凌曜寒的肚腹要大一些,分量也不轻。
他穿上之后,便不自觉做出撑腰挺腹的模样,挺着这肚子,起身把凌曜寒起身送到殿外,一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回到宫内。
才不过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腰身有些发散,想起凌曜寒日日上朝处理政务,正襟危坐,批改奏折,更不知如何辛苦。
凌曜寒身下的轮椅缓缓向前移动着,轮椅里面铺垫的厚实锦缎和毛皮,搭在腹上的毯子柔软暖和,尽量让他最大程度上的舒适。
因他身子不便,在宫中出行,轮椅自会推到一辆宽大精致的车马之上,里面车厢稳固,让他可以坐在轮椅安坐在马车之中。
到了太和殿外,推着轮椅来到大殿内,台阶边上有一条宽大的过道,足以轮椅推行而上。
平日他还能顺利把自己从轮椅挪到龙椅上,可是今天却怎么都不行。
抚了抚身前圆润如珠的胎腹,肚子看着还不算很大,却已让他感觉身体沉重许多。无奈之下,他只能唤来自己的贴身侍从,也是身边唯一知道他身体情况的亲信,帮助自己坐到榻上。
日渐增大的胎儿,还是给他残缺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龙椅之上未有丝毫软垫,只能硬邦邦的坐着,胎儿的重量都堆积在腰胯之上,没一会儿就腰身酸楚不堪,残肢隐痛,坐着也有些吃力。
殿下黑压压地站了一群的官员大臣,垂首弓背,眉目低顺。
天子至高无上的威仪,无人敢胆大妄为的直视,也无从发觉皇帝腰身一抹微微异样的臃肿。
凌曜寒容颜冷冽,声音冰寒,手却合着宽大的袖口,在底下覆于腹上。
文武百官不曾知晓,一个新生儿正在皇帝腹中已然悄悄长大。
上次赈灾之事,已调查了一段时日,但牵涉之人不过左右推诿,妄图寻几个替罪羊出来了事。
凌曜寒要诱敌入网,自然不愿打草惊蛇,面上也不动声色,任由他们互相追责。
两个时辰的早朝下来,凌曜寒整个人已经精神不济,频频揉腰抚肚,却不得歇息,呈上的折子堆积如山,又摆驾来到宣政殿。
往后腰处塞了靠枕抵住无力的腰腹,他在桌案上微微伏着身子,仔细的批阅奏折。
只是不时停下动作,隔着腰间圆挺,撑着长榻艰难挪动姿势,骨瓷一般的手,每隔一会儿就在后腰与残肢上轻揉。
中午时分,屋外传来宫人的声音,“陛下,君后前来送了些小食。”
凌曜寒不知自己脸上已经十分苍白,双手轻轻地揉着已经僵硬的腰部,头也有些发晕,低声道,“传君后进来。”
很快一阵脚步声缓缓传来。
裴卿玉戴着假肚子,腰腹显得有些高挺,一举一动之间,将怀孕之身的模样惟妙惟肖,柔声道,“臣参见陛下。”
凌曜寒将手中奏折放下,撑着扶手往后靠了靠,目光淡淡地向他看去,“君后无需多礼。”
龙袍之下,略微臃肿的腰身被遮在桌子之后。
“陛下,您歇息一会儿吧。”裴卿玉见他御案上高高的奏折,又瞧着他那如雪的面色,心头就一阵不忍。
他坐到凌曜寒身边,连忙给他揉着腰,一边让宫人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后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