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贰 春药
孟云汐随着管事嬷嬷走进书房,那豫王爷倚坐在书案之后,形容消瘦,面色苍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孟云汐暗道,好个老色胚,半截身子进了棺材的人,还想着祸害小姑娘,着实该死。
管事嬷嬷躬身道:“王爷,此女十七岁,家中已无亲眷,模样生得俊俏可人,您瞧瞧中不中意。”
豫王府掩面咳了数声,浑浊的眸子飘向孟云汐,“咳,咳咳,尚可,你办事还算稳妥,今晚便遣她去服侍那位公子吧。”
孟云汐听得云里雾里,被管事嬷嬷拽着跪拜叩首,离开书房,向院外走去。
“嬷嬷,奴婢不是来服侍王爷的吗?”
“傻孩子,王爷已相中了你,叫你去服侍公子。”
孟云汐又道:“哪位公子?可是小王爷吗?”
那管事嬷嬷皱眉道:“叫你去你便去,哪位公子又如何?这府中之事,也是你配挑三拣四,胡乱打听的吗?”
孟云汐心中不悦,却只得笑盈盈地哄好管事嬷嬷,等着入夜去服侍豫王口中的公子。
什么公子小王爷的,只要能寻到哥哥的下落,杀便杀了,不管逃不逃得掉,总要试上一试。
入夜后,孟云汐梳妆打扮,坐进轿子,被抬入重兵把守的东院,原来那个神秘的公子,就住在这禁地之中。
进房门之前,管事嬷嬷叮嘱道:“小莲,这位公子与王爷亲厚得很,万万不可冒犯,只管用我曾教过你的房术好生服侍,若是怀上孩儿,自有你的好处。”
孟云汐心中愤愤,佯装羞涩道:“是,奴婢晓得了。”
卧房之内,熏香缭绕,只见一个布衣装扮的男子仰躺在榻上,口中呓语不断。
孟云汐渐渐走到近处,不禁惊愕失色,原来这男子不是旁人,竟是沈佑安!
“哥哥!”
孟云汐大喜过望,扑倒在床榻前,却见沈佑安面色潮红,紧闭双眼,喘息粗重,“滚开,不要碰我。”
哥哥中了春药?!
孟云汐牵住沈佑安的手,急切道:“哥哥,是我,我来救你了,狗儿草儿呢?他们在何处?”
沈佑安缓缓睁开眼睛,颤声道:“你是何人?”
孟云汐见沈佑安双眸清亮,不由得又惊又喜,“哥哥的眼睛能瞧见了?是我啊,我是你的小云汐啊哥哥,门外有人,哥哥说话需得小声些。”
沈佑安似醒非醒,怒气冲冲地甩开孟云汐的手,“休要诓骗与我,快走,我绝不玷污良家姑娘,尔等要杀便杀,何必殃及无辜?”
孟云汐直气得急火攻心,豫王那老贼擒住哥哥,给他下了春药,送上貌美女子服侍,还想要怀上孩儿,这究竟是为何?
方才那嬷嬷曾说,哥哥与豫王实属亲厚,叫他万不可冒犯。
莫非,哥哥是豫王之子?
思及此处,不禁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是了,哥哥那个翡翠镯子,乃是宫中稀罕的物件儿,寻常人家哪里会有?
那豫王派人三番两次来抢狗儿,乃是为了子嗣,送来少女侍寝,也是为了叫哥哥留下血脉。
哥哥的身世,原来竟如此高贵,只是那豫王当初为何要遗弃哥哥,可是有苦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