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离开他的嘴唇,他被雨水保护着,毋需睁眼,就能确定落在唇上的是心上人的爱意,因此他放心在爱雨下汲取养分,冬眠沉睡。
柳昭明了,举起食指抵住嘴唇。
柳昭急忙对屏幕呼气:“痛痛飞,痛痛飞.....”
“疼!可疼了......”女孩想起恐怖回忆,痛苦地皱紧小脸:“妈妈不能帮我吹吹了吗?”
他猛跳起来,僵硬地往沙发另一头爬,青年欲拉他,他惶恐地挡开了:“我会叫人的,希....希思!”
柳昭给予他肯定回答,却没想到请求来得这么快:“那这周末可以去看看他吗?”
“妈妈喜欢?”许思蔓好奇,“那蔓蔓也可以做吗?”
“小孩....?”
“别紧张,夫人,我只是来看看您是否需要帮助。”他不以为然地坐下,手指抚摸过柳昭几秒前依偎着的沙发垫,上面还留有他无暇撤走的体温。他抬起手,轻放唇边,金眸因沉醉,而又赋予了香槟那样优雅的光泽:“无意冒犯,但您睡着时像小孩。”
“爸爸?”女儿脆脆的嗓音从听筒传出,其实许致托高了柳昭下巴,笔记本放得低,便更加摄不到两人脖子以上的部分,“你们在干嘛呀?我看不见妈妈了!”
“爸爸在做一些喜欢妈妈才做的事,”许致摆开膝盖端坐,挂着个使他无比骄傲的巴掌印在脸上,“妈妈也很喜欢。”
许致放下果盘,端详片刻手忙心乱的妻子,遂挤到他身边,凑上了高撅着,给许思蔓隔空消痛的小嘴。
只是同类间惺惺相惜,有什么好害怕的?柳昭呆坐,盯着青年离开后门把慢慢归位的房门,自我宽慰。
“真的?”青年面露喜色。
脚位置塞进来个温度适当的热水袋,他迷迷糊糊拎起来,隔着内衫煨肚皮。
他在离开前结束了通话,“再见,夫人,和你谈话很愉快。”
柳昭发现不对劲:“蔓蔓,你张嘴我看看,”他定睛一看,一下子慌了神:“蔓蔓,门牙怎么掉了一颗?”
“妈妈,我在吃饭!”许思蔓儿童平板的镜头摇晃得像小地震,柳昭强忍吐意,听她介绍:“这是胡萝卜!这是肉!这是苹果!这个青菜!然后是面包、胡萝卜、胡萝卜面包!肉!肉......啊,这是豆腐?”画面模糊几秒,接着终于定格到女孩的圆脸,她张开嘴:“妈妈,我吃得最多!阿姨都夸我!”
“没事,有事尽管开口,如果许致不同意,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柳昭小心翼翼扯过个抱枕,挡在身前:“....三十五.....”
“不,只有您,”金眸闪烁得更明亮了,“我弟弟他非常敬仰您,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可以吗,夫人?”
柳昭当即张开眼,正面一双华丽高贵的金色瞳孔。
“我很快回来,我的小猫。”
青年感激地微笑,回答道:“我在打印室,这儿出了点小问题,我马上过来,是,明白.....”
“啊.....这个呀!”女儿翻高上唇,朝镜头展示牙龈上的小缺口,“今天运球的时候有个贝.....贝它?被我撞倒了!然后我也倒了.....”
青年没有拒绝:“谢谢,如果有,我会告诉您的,”他掏出手机,接起电话:“您好,是,好的,陛下,我就来....我吗?我在.....”他向柳昭投去带着求助意味的眼神。
“当然,”许致抓住向
“疼不疼?”柳昭焦心如焚。
“等等,我知道这问题有点儿不礼貌——他还好吗?”脆弱是柳昭感情的突破口,他似乎对自己的弱点毫无察觉,无意识放松了警惕:“我是说....你弟弟。”
柳昭措不及防,横竖阻拦不住,只好在被突袭的大狼推到前一秒遮住摄像头:“别闹!”
“太好了,我很期待。”青年紧握他的手,捧到唇边亲吻——当然,是礼节性的,这让柳昭安下心,只是掠过手背的鼻息使他困惑而紧张。
柳昭快要苏醒的前几分钟,他听见有人进门,手脚很轻,那人先捡起掉去地上的热水袋,已经有些凉了,他将其放另一处,然后就没再动了,柳昭脑子混沌,宇宙正在诞生前夕,还是一颗将熟未熟的鸡蛋,直到突然有气息拂下来,悬停在他的鼻梁上方。
“我弟弟,他很小的时候也会睡在壁炉边,睡觉时从不皱眉.....”青年在回忆里沉浸了片刻,转头望着他,诚挚地问:“夫人,您几岁了?”
青年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以为你该比我年轻,”随即,忧愁爬上金眸:“至少.....也该与我弟弟同岁。”
“哎?当然可以,许致应该也有时间....”
我吗?柳昭不由吃惊,可已答应过的事怎能反悔,“没、没问题.....”
金眸变成一湾闪光的清泉:“他很好,我的家人和医生都相信他能挺过二十一岁。”
天啊....柳昭惊叹,“有什么是我能为他做的?”